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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未免太迟钝了些。”
陆夕眠窘迫地垂下头,她伸手去拉他,“殿下,你别笑话我了,我……”
她光顾着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都说出去,可确实没想过之后的事该怎么办。
她做事冲动,便时常会遇到这样的苦恼。
“那我若是万事思虑周全,你还亲不到我呢。”
陆夕眠哼了声,红着脸,把脸扭到一侧。
虽然她是有点傻,但气势上总不能输。
“你真的好可爱。”
薛执笑够了,叹了声,“那……姑娘如何打算?真的不要吗?”
陆夕眠是不敢接,但她也舍不得还回去。
她捏着令牌,低着头支支吾吾,犹豫半晌,蓦地又抬头。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我现在是你的什么人呀?”
薛执的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女孩的唇上,半个时辰前那上头还有口脂,此刻全然消失了。
没了妆点,唇色依然娇艳欲滴。
这全都是他的功劳。
男人低头笑笑,“你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人承诺做过不少,尤其是执掌御司台后,合算下来,几乎每日都在同人做承诺。
可若是细细品味,就会发现,一些涉及到他个人的主观的意见时,他都会以将主动权返还回去的句式搪塞过去,就比如——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想如何呢?”
“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要么就是在别人问他问题时,用笑遮掩过去,就比如上回:
关于自己的耳朵,陆夕眠就问他,是否会在查明真相后如实禀告陛下并告知她的父母。
那时若是非要薛执讲真话,那一定是:不会。
他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说出真相,因为那时的他并未忘记自己在谋划些什么,所以他压根就不会对一个才认识的小姑娘说真话,更没必要为了她去放弃自己多年的筹谋。
于是他便用笑回答。
显然,陆夕眠以为他的笑是默认,和世上的众人一样。
如此甚好,由着他们去误会。
薛执这么多年来一向是如此为人,误会是别人的事,只要不影响眼下的案子,那便都不需要计较。
骗人?他可什么都没说。
他们愿意相信什么,那也是他们的事,与他无关。
薛执这样在旁人眼中便是好脾气好说话,不涉及到原则问题时,他怎样都可以。
也因此,和他有过交集的人大多赞叹宣王平易近人,从不与人发生争执。
都说他负责任,其实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一些没必要的麻烦里。
推脱、敷衍,他一向都做得滴水不漏。
可眼下这句却不再是不想牵扯进麻烦的搪塞之语,更不是哄人的花言巧语。
薛执知道自己不必解释,因为陆夕眠对他一向都是每个字都全然信赖。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呢,薛执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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