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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虽无真实的触感,但阿宝内心暗爽,再看梁元敬刚正不阿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笑。
哈哈哈,太好玩儿了。
梁元敬这厮,也有落到她手里的这一天。
不过,他睫毛很长啊,嗯……肤色也很白皙,这厮皮相倒是生的不错,奇怪,怎么以前不这么觉得?
咦……
怎么脸红了,这天很热么?
阿宝瞥向窗外,梁元敬在东京的寓所很小,只有一进的宅院,院中有古井,井旁栽着一棵枣树,已是季春时节,枣树早就发了芽,枝条抽出嫩绿,树杈上还搭了一个喜鹊窝,雏鸟在巢内啾啾鸣叫,等着父母衔来吃食。
阿宝喃喃道:“这么好的天,你也不出去逛逛,真是闷煞人……”
梁元敬端坐着,眉目不动,又翻过一页书。
阿宝嫌弃地撇撇嘴:“你那破书有什么好看的,没意思,狗都不看。”
“梁元敬,别看书了,出门踏青去罢。”
“梁元敬,你可真是个呆子。”
“梁元敬……”
阿宝打个呵欠,不知第几次喊出这个名字,她伏在几案上,将侧脸埋进胳膊里,闷闷地道:“我们去赏花罢,死的那日,梨花开了,我没有看到……”
“啪”
地一声,梁元敬合上了手中的书。
阿宝抬起头,还有些懵懵的,满脸诧异:“你……你听见我说的了?”
梁元敬却并未往她的方向看,阿宝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只见他收拾了一些颜料画具,装进一个小木箱里,又稀奇古怪地往脖子处系了一张方巾,拉上去挡住半张脸,随后拿了把纸伞,跨过门槛,走入院子。
阿宝一怔,急忙追上去,在后喊道:“喂,没下雨,你拿什么伞啊……”
梁元敬恍若未闻,将那纸伞撑开,伞面上绘了桃花。
阿宝抬头看看这艳阳天,又看向前方背着画具、撑伞在走的男人,不住摇头:“呆子就是呆子,唉,你要打便打罢。”
她脚步轻快地追上去,先前心底的怅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欣雀跃,背着双手,跟在梁元敬的身边,一蹦一跳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梁元敬未发一言,只留给她一个高大背影。
第3章画痴
梁元敬的家住在东城外郊,一路上碰到许多携家带口出城春游的人,或骑驴,或骑马,女眷们坐轿。
阿宝许久未见这热闹景象,外加春色宜人,心中只说不出的高兴,看什么都新鲜,跟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似的东张西望。
“家住这么偏,梁大人,看来你很穷啊,画院没给你发俸直吗?”
梁元敬自然听不见她的打趣,走到一名老者前。
“要帮忙吗?”
老者正用驴拉着辆运木炭的独轮车,因为是上坡,颇为费劲,见梁元敬通身作文士打扮,虽衣裳料子不算华贵,但气度不凡,忙惶恐道:“不敢劳烦公子。”
梁元敬却径自挽了袖子,走到独轮车后帮他推车。
阿宝轻嗤一声:“看不出,你还挺像个滥好人。”
她毫不客气地跳上独轮车,枕着胳膊,往木炭垫的蓬草上懒懒一靠,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哼起家乡的一支童谣。
进到城内,东京城的繁华便可窥之一角了。
汴河两岸桃李初绽,远远望去云蒸霞蔚,河面上来往船只频繁,虹桥上人流如织,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骑着骆驼的西域行脚商,也有带着孩子上街的妇人。
下了桥,长街两侧酒铺林立,旌旗招展,正门口建有两层楼高的彩楼欢门,以此招徕顾客。
阿宝很快发现了梁元敬的好人缘,他才刚进入市集,招呼声便此起彼伏。
“梁公子,许久没看见你啦,又出来写生?”
一位背着孩子,蹲在护城河边捣衣的妇人说。
“梁公子,刚出炉的炊饼,来一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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