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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咬着牙偏过头不再看他,裸露出来的半张脸有种孩子般的无措感。
她挑衅一般说出口,“她知道了最好。”
伊路米将她滑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贴在她脸侧说话的时候轻得像叹息,“我不管你想和谁上床……大家都开心一点。”
他握住她的手,像把一只试图振翅的小鸟握住,羽毛扑棱棱,孱弱得可爱。
伊芙琳看过来的时候在发抖,“……我讨厌你。”
伊路米就那样看着她的脸,畸形的怪物装进这具躯壳,纯粹的黑色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踪迹,他看她像尸体旁观另一具尸体。
伊芙琳在这对视间突然觉得恐惧,像被关在笼子里窥视,她瑟缩了一下。
他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才放在她头上。
那天伊路米没说什么就走了,伊芙琳抱着膝盖发呆,好像什么都想了一遍,又好像想什么都是无用,她只好抱着被子再次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在下雨,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在发烧,下面痛到连行走都困难,她看了一下,肿到连棉棒都插不进去,她只好翻出一些消炎药吃下去。
接下来几天家里出乎意料地平静,席巴和伊路米几乎看不到人影,基裘照常出入社交场所,伊芙琳没精力像之前想的那样去挑衅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害怕,像小孩子的害怕,无力、无措、无知,但她又忍不住破坏欲。
这样的情绪蔓延到身体上的反应就是她对柯特说的话心不在焉。
基裘一直把他当女孩子养,和服洋装,唇下一颗小痣,即使跳着神乐之舞看起来也是媚态横生。
“……姐姐?姐姐?”
柯特生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是不舒服吗?”
伊芙琳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口,“有一点……不过柯特能陪着我就好多了。”
柯特轻轻笑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能陪着姐姐。”
伊芙琳忽然用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脸,顺延到耳根,指尖又绕着耳廓滑到后面,“你怎么还是叫我姐姐啊?”
柯特感觉半边身体都在发麻,他避开她的视线,理所当然地解释道,“我们从小就认识,我都叫了这么多年了。”
伊芙琳沉默了一下,又重新笑起来,“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长得很漂亮,一直以为你是伊路米的妹妹,不过现在也——”
柯特用扇子遮住半张脸,低着头像是在害羞,“我们都长得像母亲。”
伊芙琳僵住了,好半响才可有可无地回答一句,“是啊……”
她向窗外看去,庭院里的玫瑰攀爬着栏杆向外生长,被翦去的枝丫落了一地,因为雨下得太大,还没来得及收拾,花苞凋零已死,横斜在地上像美人赤裸的肉体,白花花一摊烂肉。
“……姐姐?”
柯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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