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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厅中站着的郡王妃笑盈盈开口:“长公主殿下,良日吉时,瑞气春晖,我带着这两个小辈来给长公主贺寿,愿公主芳龄千芝,得尝所愿。”
裴颜春目光放在殿中的三人身上,瞧着都是赏心悦目的,她捂着唇轻笑两声:“谢了谢了,郡王妃来便来了,一家人还备些什么贺礼,倒是生分了。”
这话一下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不免让人面色各异。
“是了是了,长公主说的是,但旁的能寻到,这两个孩子的心意却难寻,还是要给长公主掌掌眼的。”
说话间,文酒上前,将两人的绣品递了上去,郡王妃则领着顾清宜二人去一侧摆了瓜果点心的小案边坐下。
“顾姑娘?”
身侧一声轻软的声音响起,顾清宜回头,正好对上半挽了百合髻的女子,她一双圆眼亮晶晶的:“幸会,我是元安枝。”
顾清宜淡淡回笑:“元姑娘,幸会。”
若是她没记错,这元安枝应该是太后那系的亲眷。
元安枝方想开口再说话,手边的袖摆就被人一拉,她回头:“表姐?”
王妙云目露不满:“不是要去看宣安王世子,还在这磨蹭?”
顾清宜浅笑收回目光,没再看拉扯的二人。
这时,坐在正位上的长公主展开了几位姑娘的绣样,一一打量,被拿起的绣品的姑娘都各自紧张,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五溪提醒一般的轻轻地点了点那两幅荷绣上,一是裴汐的重台红莲,另一个则是顾清宜的夏日荷宴。
裴颜春目光掠过那夏日荷宴,眼底划过几丝惊喜,却瞥见了那落款,是顾家的那丫头的。
长公主伸出的手一转,拿起了方才搁下的邹家姑娘的绣品:“我瞧着今日的荷花颇多,倒是这重台红莲看着喜庆,绣工也是最出挑的,其次这邹五姑娘的雪压竹丛,倒是将那清雅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当真是太傅府教导有方。”
邹叶氏不想出这个风头,姿态优雅的捂嘴笑笑:“长公主当真是要把她夸得尾巴翘上天了,我瞧着啊,那夏日荷宴和秋菊图都绣得比她好了不知多少了。”
长公主目不斜视看向邹叶氏,笑意盈盈的评判道:“这荷莲一副就够,虽好,但还是看惯了,我这才更欣赏独特的红莲绣。”
顾清宜指间一顿,裴汐微微起身想回话,却蓦地被郡王妃拉住,眼神有些警告之意。
大厅霎时静了一瞬,而后又乱哄哄的拥护夸耀一片。
顾清宜敛下眼睫,先前的安静清冷本就与上这厅中格格不入,如今越发明显,一幅就够,是说刺绣,还是说这婚事,一人就够了么?
不怪顾清宜这般想,诸位夫人姑娘也不免听出另一层意思。
几位多愁善感的夫人也不免唏嘘,这安州顾家,可谓是一朝同风起,一朝随风散,原以为长公主怎么也会记挂着顾阑当年平定之恩,到底是随大流了。
日头渐上,六角桥亭一面临湖,一面临小园,湖面吹来的绪风散了夏日的热气,吹得人清凉。
半夏脚步有些匆匆的上来,顾清宜抬眼看过去,原本侯在顾清宜身侧的半秋紧接着去了小亭外守着。
半夏悄悄递来一张纸条,顾清宜收入袖中,压低声音问道:“如何?可有什么人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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