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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的,要带回家。”
阮青屿回答得干脆。
凌泽才把自行车推出车棚,阮青屿便举着棍子跟在自己身后,再一屁股稳稳地坐上后座,理所当然样子。
“阮青屿,我说要载你了吗?”
“你回家也是顺路啊。”
“我不回家。”
“你晚上有课?”
“我回宿舍,和室友约了组队。”
“啊。”
阮青屿跳下车,把塔尺抱在怀里;他是走读生,因为高考的成绩离建筑系分数线还差点,所以选择本市生源的走读加分政策。
“你自己走回去?”
“好啊。”
阮青屿回答,然后抬眼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凌泽低头看阮青屿,他比自己矮半个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初夏晚风的凉意里,轻轻扇动。
“刚下过雨不热,这棍子其实也不重。”
凌泽移开视线,车子掉个头,往宿舍的方向。
“嗯,刚好锻炼身体。”
阮青屿抱着塔尺也跟着转向。
“那我走了啊。”
凌泽跨上车,拍了拍阮青屿的脑袋,毛茸茸的。
“好的,拜拜。”
凌泽腿一蹬,自行车窜出三四米远,他回头往后看去,阮青屿单手抱着塔尺在和自己挥手再见,身后的晚霞开始展出旖旎的姿态,大红t恤一点点地没入霞光中,鲜亮得不可思议。
他也朝着阮青屿摆摆手:“早点回啊。”
“好的。”
阮青屿的声线清澈。
凌泽往前蹬了几下自行车,没忍住,又回头。
阮青屿依旧站在那片霞光里,抱着塔尺,现在应该叫魔杖,他见自己回头,开始挥手,那魔杖便随着他高举的手臂舞动。
自行车再次被施法,调转车头,回到阮青屿身边。
“上车。”
“凌泽,真棒。”
阮青屿跳上后座,熟门熟路地把塔尺横放在两人之间,双臂揽住凌泽的腰,依旧是熟悉的幼儿园式夸赞。
“凌泽,你快点踩,我着急。”
阮青屿还没坐稳就开始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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