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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般,荆白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十分厉害,捂着肚子,连腰都弯了下去。
小恒静静地站在那里,对荆白的反应不为所动。
直到荆白擦去笑出的眼泪,重新站直,才冷淡地道:“安全起见,我不会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
荆白忽然道:“安全起见?你的安全,还是我们的安全?”
小恒没有回答。
一片寂静中,荆白忽然伸出手,揉乱了他软乎乎的头发:“你都要变成鬼了,还怕自己不安全?还是说,你都要变成鬼了,还在担心你的队友不安全?”
小恒仍不说话,荆白忽然道:“关于你的这个标记,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
不如来打个赌?”
小恒终于开口道:“赌什么?”
荆白眉眼中升起几分兴味:“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过了多少个副本。”
小恒反问道:“我要是赢了,便已经是鬼,还能再赌什么?”
荆白两手一摊,无所谓道:“随意,你想知道什么都行,我不忌讳和鬼打赌。”
横竖他开局即失忆,坦坦荡荡,脑子里装的事情不多,自认没什么不能答的。
小恒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片刻后,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淡笑容:“那就赌吧。
如果我赢了,我想知道你脖子上挂的那块白玉的来历。”
荆白一怔,这个问题是他从没想过的,他下意识地道:“为什么?”
小恒好像心情好了许多。
他冲荆白笑了笑,透出一股狡黠之意:“赌约里不包括这个。”
荆白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般,双目凝视着男孩苍白而俊秀的面容,点点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行吧,如果你真变成鬼了,我就告诉你。”
小恒抬起手掌,两人击掌为誓后,他仍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最好小心。”
荆白眉毛一扬,没说什么,举起另一只手,给他看手中的物件。
小恒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就找到了另外的几页黄纸,只是两人对话间一直没有提起,忙问:“上面写了东西?”
荆白把黄纸细细擦净,上面用朱砂红笔写了不少字,但是字迹凌乱,鲜红的液体滴得到处都是,似乎是在极度恐惧时匆匆写下,难以辨认。
荆白拿着看了半天,也只依稀看出“鬼婴”
、“大凶”
几个潦草的字。
荆白看着鬼子两个字,又看了看眼前面色苍白的小恒,不动声色地把黄纸收了起来。
小恒神色显出一丝明悟,也没再问黄纸上写了什么。
荆白站起身道:“走吧,这些东西看起来是他在逃走的过程中遗落的,沿着这个方向就行。”
两人默然地沿着这条路线搜寻了一阵,小恒忽然道:“你觉得他逃掉了吗?”
荆白道:“按王富的说法,有进无出,凶多吉少。”
荆白的话音刚落,小恒便听见他叹了口气,道:“不用觉得了,他死了。”
小恒闻言看去,见荆白站在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前,乍一看没有什么异常,只见荆白拿衣袖不断擦拭树皮上的灰尘,直到走近了,才隐隐看到棕色的树皮上,用鲜血写了四个大字。
这四个字字迹潦草,显是匆匆写就,但是在粗糙的树皮上还能留下这样的痕迹,便也能看出写字时力道极重,恨意不绝。
小恒一字一字地念道:“鬼、婴、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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