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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衍没说话,他对病人一直挺上心不假,但这个项西也的确是让他有些头痛,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真假假一一团一迷雾的,而且从面部表情和肢一体语言上根本分辨不出,永远都这么情真意切。
程博衍愿意相信眼前的项西说的是实话,前提是他不去多想项西也曾经这个让人不忍心的模样说过他爸病重的事。
“我会注意的,”
项西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我尽量不跑,我走着干活,我一定会注意的,说实话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我真的谢谢你,程大夫,我一定注意。”
程博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痛啊酸的,就来医院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算了你有事直接过来找我,你那个电话受不了,是捡来的吗?”
“朋友不要了给我的,”
项西笑了起来,“我这月发了工资就买一个去,没几天了。”
程博衍走了之后,项西在垃圾桶边儿上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把垃圾整理完了,然后进后厨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挺感动的。
程博衍是个好人。
虽然程博衍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或者说是一个医生的职业强迫症,但对于项西来说,有人专门跑来告诉他要注意腿上的伤,他还真是觉得心里暖得不行。
晚上收拾的时候又被领班说了几次动作慢他都没在意。
回到谭小康那儿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他感觉又累又困,腿倒是没有太大感觉,不过平时他上楼都是跑着上,今天却是一步一步上的,程博衍说了嘛,要注意。
谭小康没给过他钥匙,他每次回来都得敲门,然后等谭小康从床上爬起来给他开门。
他也没问谭小康要过钥匙,只是暂住而已,不过过几天可能得跟谭小康商量一下长住的事儿了。
这片儿是老居民区,房租便宜,他本来是想着安顿下来之后就打听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自己租一套。
结果这两天随便转了转,项西伤感地发现,就单间配套都要好几百一个月,他负担不起。
虽然很不情愿,他还是得考虑跟谭小康合租了,当然,还得人谭小康愿意才行。
“跟你商量个事儿。”
项西洗完澡,套了条运动裤进了卧室,运动裤是程博衍给他买的,又软又厚实,穿着特别舒服,他每天回来了都换上。
“说,什么事儿?”
谭小康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上一上一下一下地看着。
“那什么,就,你租这套房子多少钱啊?”
项西问,“我这两天打听了一下,附近没合适的……”
“想住下来?”
谭小康伸了个懒腰,“这套是从别人手里转租过来的,他租得早,交了两年租金,所以便宜。”
“要不……”
项西说得有些犹豫,说实话他从小到大没跟人这么商量过事儿,这得算求人,他没求过人,虽然吭蒙拐骗的时候“求”
字儿没少挂嘴边,但都跟现在不一样。
“你住就住呗,”
谭小康笑了起来,伸手在他背上摸了一把,又拍了拍,“跟我还商量什么啊,住吧!”
“我是说,租金是多少,咱们可以对劈。”
项西躲了一下,他就烦谭小康这样,说话不是挂人身上,就是上手摸。
“租金你甭管了,我刚交了半年的,”
谭小康说,拍了拍床,“你不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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