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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府里的老人儿都知道我的出身,就更不愿了。”
云汐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的细纹明显,却更显慈柔。
又语带戏谑地说:“倒是你,人长大了,心眼儿也多了。
忙起来顾不上我,我倒是没什么说的。
只是你纳妾这样大的喜事,为何也不与我说说?可不就是眼睛里没有我这个云姐了?”
“云姐。”
裴坼见云汐恢复了些许精神,竟开始打趣于他,心中紧绷的弦也随之轻轻放松。
他缓缓站起身,移至下方的凳上落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对我还不了解吗?那些妾室,岂是我真心想纳的?不论是护国公府强加于我的,还是靖州裴氏宗族硬塞来的,她们背后都藏着各自的算计,我又怎敢轻易沾染。”
云汐闻言不由得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么说来,那两位新入府的女子,你竟一个也未……”
裴坼不语,只是静静地坐着。
云汐又是一叹:“同你这般年纪的恐怕早已儿女绕膝,笑语满堂了。
偏偏你,这儿防着,那儿顾着,仿佛总有解不开的结。
我还想有生之年见你多生几个孩儿,趁着身子骨还成,帮你多带带呢。”
裴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无奈与温情:“云姐,你这番话倒真像出自一位母亲之口。
果然‘长姐如母’此言非虚。”
云汐脸一红,轻嗔:“慎言,我一个奴婢怎敢与老夫人相提并论?侯爷莫不是要折煞了我。”
“好好好,我再不说了。”
裴坼笑盈盈地看着云汐,脑中浮现的都是自小云姐对他的细心照料的情景。
母亲性子冷淡,甚少与他亲近。
倒是只比他大六岁的云姐照顾着他,那份亲昵与温暖,也都是在云汐这里寻得。
所以,二人的关系才格外亲厚。
即便是在军中那些艰苦的岁月,云汐也不曾离开他,任他在营中无人照顾。
后来回京裴坼步入仕途,越来越忙,他就再难像以前一样在云姐的身边谈笑闲聊了。
二人谈及过去,很是畅怀。
直到芙蕖从小厨房煎药回来,裴坼亲自喂了云汐把药吃完,才离开听竹苑。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芙蕖,有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告知与他。
如此,裴坼的心才稍稍得以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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