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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吴与之却无法沉浸于这番视觉盛宴里,他感觉自己座位上仿佛被撒满了图钉,扎得他坐立不安。
毕竟自己未婚妻身边坐了个顶级大绿茶,这让他怎么沉浸?怎么安心?
之前在芬兰的雪地上,云向晚跟他提出要退婚。
吴与之没有答应,并决定要装失忆。
他安慰自己,只要婚约还在,那么他和云向晚便可以复合。
吴与之之前因为被霍轻寒给故意激怒,乱吃飞醋,惹得云向晚异常生气。
此时他吸取了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终于想出个无伤大雅的理由,忙体贴地对云向晚道“向晚,你这个位置冷气风大,别把你吹感冒了,我们换个位置吧。”
蒋依纯看了看天花板,微蹙眉头。
那个哥哥,出风口离云向晚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连她的头发丝都吹不到,怎么就能把她吹感冒了?
说实话,云向晚倒是挺想调换位置的,她是真的不想跟霍轻寒靠得这么近。
回国后,她避免和霍轻寒见面,可这次好不容易出门看个秀,结果就被霍轻寒给撞见,并且他还就坐在自己身边。
要说这是巧合,别说云向晚不信,就连这第一排的地砖都不信。
云向晚偷偷瞥了眼自己身边的霍轻寒,只见他眉目深邃,轮廓立体,一身灰色西装,衬得他沉稳清雅。
会场内灯光闪烁,在那金丝框眼镜上淌过矜贵的光。
霍轻寒明明是一副斯文俊雅,不染尘埃的模样,可也不知是不是掉了马的缘故,云向晚总觉得他体内涌动着某种翻滚的危险,如同潜伏着最为原始野性的兽类。
也许是领带太紧,他用冷白的手,松了下领带,这个动作令他浑身染上了层禁欲感。
但那种禁欲感并不是清冷的,而是有种灼热的温度,透着渴望与欲望,在每个毛孔当中显现。
就像是,可以随时撕掉表皮的伪装,直接朝着她扑来。
那种侵略感浓得过了头,云向晚下意识便想要躲避。
于是,她想顺水推舟,和吴与之调换个座位。
然而刚想开口,此时,却听见蒋依纯拉着吴与之的衣袖,喊道“哥哥~”
那一声“哥哥”
,半是撒娇,半是娇嗔,自带一个形象的波浪号,缠绵悱恻,酥得人骨头都酸了。
云向晚一听,顿时就怕了——这就算调换过去,也是跟蒋依纯坐在一块,那娇滴滴的茶喝起来更头疼。
左手右手都是茶,算了,还调换什么呢?躺平吧。
于是乎,云向晚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就坐这吧。”
云向晚刚一说完,蒋依纯立即瞅准时机,开始献上一杯茶“哥哥,看姐姐的样子,好像不太愿意跟我坐在一起。
算了,就不要惹姐姐不开心了。
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姐姐竟然会这么讨厌我……”
蒋依纯的声音里,饱含着楚楚可怜与委曲求全。
云向晚微阖眼,长叹气。
不是,蒋依纯刚不也是不想与自己坐一起吗?怎么现在反而把责任全推在她身上了?
云向晚正打算说话,谁知这个时候,霍轻寒先她一步,好整以暇地开口“蒋小姐,你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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