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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长房还有大儿媳崔氏撑着,崔氏作为长媳当着谢宅的家,不光生了谢家的嫡长孙谢诚,还有嫡长孙女谢凤歌。
谢凤歌早几年谢家显赫时嫁入了广平伯府,如今可还好好的做着伯府的少夫人呢。
三子谢寄,娶的是老王氏的娘家亲侄女,自不用说,万事有老王氏护着。
老四谢宸,同样在谢家最显赫时娶了京城世家大族范家的女儿。
如今谢家虽然倒了,可范氏儿子都生了,也还得是谢家的儿媳妇。
不说别的,单凭这两门姻亲,谢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所以最不济的就剩下二房了。
谢宏发配、周氏已死,周氏娘家只是白石镇当地小门户,再没别的倚仗了。
兄妹两个平时也懂事乖觉,一向少生事端,这会儿大早晨往祠堂一跪,一哭,什么话也不肯说,却越发让人觉得这其中有千般酸楚、万般委屈。
谢氏自诩大户望族,要脸,这传出去成什么了。
谢仲自然要急,可兄妹两个却哄不走。
兄妹两个跪了有小半个时辰,惊动了许多人关注问询,谢宅除了谢诚来了一趟,别的也没人来,越发让人议论纷纷。
一直到老四谢宸匆匆赶到,好说歹说,才把兄妹两个劝了回去。
谢宸领着谢让兄妹回到老宅,带他们去了自己院里,范氏也在,兄妹两个忙上前行礼。
范氏自有世家贵女的底气,虽然还做谢家的儿媳,却压根不肯住在白石镇老宅,一家人平常都住在陵州城里,范氏娘家帮着他们买的宅子。
问起今日的事情,谢让也没瞒着,直说自己因为叶家的婚约,触怒了祖母,祖母骂他忤逆。
范氏一听嗤声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我竟不知道,咱们府上老太太还有这么高的心气儿,真真好笑。”
谢宸嘴角一抽,无奈地使眼色:“当着晚辈,说什么呢。”
“怎么,你也赞同你家老太太了?”
范氏冷笑道,“你们谢家的人,眼睛都是一高一低的么,自己家的人就一心叫他攀高枝,旁人家的人就都不算人了,见人家落了势,就想踩人家一脚,也不看看自家什么火候,不知所谓,轮到她嫌弃了?”
谢宸面色涨红,却也不敢跟范氏怎样,赶紧把谢让兄妹打发了回去。
一大早上这番折腾,早饭都还没吃上,兄妹俩从四房院里出来,谢让便给了凤宁两个铜板,叫她去街上凑合买几个素包子,自己匆匆回到小院。
叶云岫正等得不耐烦,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谢让当然不能跟她说实话,含糊道:“没什么事情,叫你担心了,只不过是因为家中一些琐事,触景生情,就去祖父灵前上了柱香。”
叶云岫清凌凌的眼眸望着他,也不知真信假信了,没再追问下去。
谢让去厨房先把粥煮上,把叶云岫的药也煎上,叶云岫跟着进来,蹲在他旁边问:“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别胡说。”
谢让顿了顿,温声道,“我又不是什么菩萨圣人,我也有私心的,我想娶你,不光是因为一纸婚约,也因为如今这桩婚约是我想要的,于我有利。
若不跟你成婚,我的婚事就要由着家中长辈摆布,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掀起锅盖看了看,回首望着她笑道:“所以要这么说,该是你帮了我的大忙才对,救我于水火。
你不必妄自菲薄。”
叶云岫点点头表示懂了,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蹲那儿陪他烧火。
谢让却看着她不得劲,她头发太长,依旧散着,背上宛如披开一匹黑缎子,这么一蹲,发梢都快要触到地上了。
“你怎么不把头发梳起来?”
谢让拿了个凳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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