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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怕她真摔了花瓶叫自己担了失职之罪,这才跑过去抱住阿秀,又扭头看着阿愁冷笑道:“你且让她狂去!
左右不过是个梳头娘子,伺候人的玩意儿,一辈子就这样了。
赶明儿你发达了,有什么仇报不得?!”
“姐姐这话才是正理儿。”
阿愁笑盈盈地松了花瓶,又从椅子上面下来,看着依旧在桔子怀里挣扎个不停的阿秀笑道:“与其在这里嫉恨着我,倒不如学一学桔子姐姐,赶紧抱好了掌院和管院的大粗腿,不定下一次有什么好主家来挑人,掌院和管院会先紧着你往人前推呢。”
她这话,立时刺得桔子脸上的冷笑僵住了。
阿愁则施施然抬腿迈过堂前那高高的门槛,又回头看着桔子道:“其实有一句话,我早想跟姐姐说了,可姐姐总爱指使我替你干那些该你自己做的事,我也就懒得提醒姐姐了。
如今我要走了,看在我们做了这些日子室友的份上,我这话也就不留着了。
姐姐可知道,为什么那放羊的会把其他羊都给卖了,却独独不舍得卖掉那领头的头羊?姐姐好好想想这其中的道理吧。”
她看着门里的二人灿烂一笑,却是笑了个满室生辉,这才转身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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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当初阿牛逃跑的事,叫如今的慈善局比以前多了好几道门禁,除非有掌院和管院的许可,或者是有那些“狗腿子”
带着,否则慈幼院里的孩子是不许单独出门的。
阿愁原想借着桔子的身份混出门去,如今吵了这一架,她是再不可能混出去了。
她害怕阿秀和桔子两个再找着她的麻烦,便忍着饿,顺着柴院里堆得高高的柴堆爬上屋脊,坐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当起饱来。
从屋顶上向远处看去,只见眼前的屋宇一片鳞次栉比。
显然这座广陵城颇为繁华。
各个街区坊间,一条条纵横的水道,在深冬的阳光下闪着绸缎般的微光。
眼前的景物,看着倒颇有些像是她曾去旅游过的扬州古城,可究竟是不是,她却没个把握。
阿愁托着腮,坐在屋脊上,看着不远处那香烟缭绕的惠明寺一阵出神。
她一直想要弄明白她身处的世界,却一直找不着什么有用的方法。
掌院和管院是再不可能搭理她的,同院的那些孩子们除了知道他们是住在广陵城里,对广陵城外的世界竟都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京城叫什么都没人能说得清。
所以她想着,她出去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
至少她得知道自己身处的这个大唐,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大唐——虽然其实就算知道了,于她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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