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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准说那种话,什么叫没舌头就舌头,我可不喜欢亲没舌头的人。
嘴巴里空荡荡,很吓人的。”
她语气轻松,韩杞却知道她必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保住他这条舌头。
鼻尖泛酸,眼睛瞬间红了。
李纤凝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我要睡觉,灯烛光太亮了。”
“我、吹、蜡烛。”
李纤凝不许他动,“现在的姿势很舒服,你莫乱动。”
韩杞嘴巴开合,未及吐出字,李纤凝说:“叫他们进来吹。”
韩杞想到给人进来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先不好意起来。
目光四下逡巡,落在床头春凳上的一盘红枣上,红枣是专门放在那里给李纤凝吃的,她需要补血。
韩杞拈起一枚,去掷那灯烛。
一击不中,再来一枚,二击仍旧不中,勾起胜负心思,非要打灭。
李纤凝瞧的有趣,叫韩杞把盘子端来,两个人一起掷。
一时间屋内乒乒乓乓,皆是乱跳的枣子。
“咚!”
一枚枣子击中烛台,蜡烛应声而倒。
落在下方的平头案上,案上堆书,烛火落在书旁,火苗嗤嗤燃烧。
“你说它会引燃书吗?”
“会……”
两个人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
火苗烤着书籍边缘,一道白烟腾腾升起。
火苗随即变大,突然连成一片。
整张平头案烧了起来。
韩杞欲下床救火,李纤凝按住他,“叫他们去救,咱们不用理会。”
抬脚踢掉银钩,纱帐落下来。
门外看守的人发现屋里有火光,冲进来手忙脚乱扑灭了火。
望床上一望,只见帘账闭合,帐内人影微晃,隐隐传来取笑声,没把他们鼻子气歪了。
三天后,罗睺如约来接李纤凝。
吉和依照诺言放了韩李二人,李纤凝已然与他达成共识,不会再碰雷万钧的案子。
马车里,罗睺不禁问,“你跟吉和忏悔了什么,如此之灵,叫他高抬贵手放过了你的小情人?”
李纤凝撩开帘子,看了眼马上的韩杞。
少年马上身姿如松,侧颜宛如峰峦起伏的山脉,有着曲折的轮廓。
气质偏是忧郁静默的,叫人联想到万年不化的雪峰,陡峭难攀,又似奔驰在莽莽黄沙间的野马,征服他,有无穷意趣。
李纤凝心醉神驰,“我的秘密,我的弱点,我的七寸。”
罗睺神色一凛,“你疯了,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子?”
李纤凝笑若含饴,“我喜欢发疯。”
不出所料换来罗睺一记白眼,李纤凝不以为意,放下帘子,淡淡道:“我喜欢表哥的一句话。”
“哪句话?”
“没有将老虎一击毙命的本事,就别招惹老虎。”
“很好,希望以后我不必再给你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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