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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颯匆匆下楼梯离去,到了底下左手边有个小巧的石碑,背面写着是昭和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正面是水神社,应该是这个地方建立的日子。
想起在前面自己莫名不想靠近的屏风山,这里,或许真的有神灵吧?
陈博士尾随在她身后,载着陈博士回家的路上,姬颯尽自己所能安抚他的情绪,还稍微解释了有关地煞的事情,但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要知会警察的意思。
陈博士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姬颯是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两人见到憔悴的陈太太时,陈太太杏眼圆睁,被他们狼狈的吓一跳,嚥下想问的问题,急着先帮两人清理一身的泥巴。
陈博士这垂头丧气的泥人被推到主卧梳洗,姬颯把沾满泥水的雨衣和鞋子放在屋外,即使如此她的衣袜也乾净不到哪去,陈太太带她到客用洗手间清理,给她乾净的毛巾和一双袜子:「这对袜我穿过,洗乾净的,你不介意就换吧。
热水开了,你想冲一冲也可以,拖鞋我放外面,我先帮你们泡杯薑茶,驱寒。
」
姬颯把手脚脸都洗过一遍,重新绑好头发后就出来客厅。
陈太太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抱着椅垫,双手拿着个冒热气的保温杯,她穿着件黑色抓毛高领薄外套,显得脸色格外苍白,她没有看姬颯就拋出一个肯定句:「细细不肯回来。
」
姬颯点头,拿起面前的薑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辛辣化在喉头。
「她那么讨厌我,我就知道她不肯回来,除非我走囉。
」陈太太不在意姬颯的沉默,看向窗外的雨苦笑:「你信吗?我没有亏待过这个孩子,我想与她好好相处。
」
姬颯还是点头不语,室内有暖炉,由外面的凄风苦雨,过度来到这舒适宽敞的屋子,她被暖意炸得昏昏欲睡。
「如果可以选,我也想留在香港,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还想我的孩子可以读我以前的小学与中学,就和我与我妈妈一样。
我也想我嫁的男人没有结过婚,没有前妻的孩子。
我想要的和细细是一样的,只是我是大人,我知道哭闹没有用。
」陈太太漂亮的脸有点扭曲,姬颯猜她快哭了,朝主卧室看了看,见陈博士走出来,暗自舒了口气。
「陈太太,细细有没有和你提过一个叫小黑的?」姬颯问。
「小黑?是她画的imaginaryfriend,中文叫想像朋友吧?」陈太太说着站起来:「我去找找她画过的图。
」
陈博士看来是洗过澡,坐在沙发上仍在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他不安地看向姬颯,姬颯小声说:「我没告诉她黑洞,最好不要刺激孕妇。
」
陈博士大力点头表示赞同,把毛巾搭在肩上,也喝起薑茶。
陈太太拿着一小叠画纸摊在茶几上说:「一时只找到这些,我见过她画很多,不过都差不多。
」
画纸上大同小异,有细细自画像与一个比她矮一点,全身黑色有尾巴的人,两个一起盪韆鞦、滑溜梯、看电视。
细细画自己常穿着色彩繽纷的衣服,但黑色的小人始终都是黑糊糊的一团。
陈太太托着下巴说:「这些画本来我也没留意,是她老师问我,为什么她画的全家福里只有她自己与宫崎骏卡通里的煤炭精灵,问我是不是家里有养黑色的小狗。
之后我才开始留意她画的图,总有这个黑色的东西。
」
姬颯一看,的确有点像煤炭精灵,不过细细画的有双手双脚,还多了条尾巴。
「全家福细细不画我们,你怎么不告诉我?」陈博士问。
陈太太冷笑:「我告诉过你的,你只说要给大家多点时间磨合,说多几次你又嫌我烦,觉得我搞不定家里,不是个好太太。
」
「我没有嫌你,也不是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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