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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杞补充。
这句话无疑一次补刀,把李纤凝脑海里垂死挣扎的念头一刀钉死。
屋子里尴尬的静默着。
仇璋对着韩杞小姜道:“你们此行辛苦了,回去多休息几日,不必急着上值。”
韩杞小姜应和着去了。
屋子比方才更静了,仇璋的手落在李纤凝肩膀上,“阿凝?”
“我错了,从根儿上就错了。”
“你不可能永远是对的,错了也不要紧,咱们再从头梳理。”
李纤凝攥紧手中纸,背靠椅上,“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里县丞房……”
“所以呢?”
“我出去走走。”
盈月篇(其十)江南行
遭遇挫折,尤其是案子上的挫折,李纤凝喜欢封闭自己,像一只蚕,不断吐丝,织出厚茧裹住自己。
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找到了新的方向,她才会重新把自己释放出来。
仇璋顶不喜欢她这点。
打花园散步一圈回到廨宇,李纤凝仍旧对着那张纸怔怔出神。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仇璋凑过来。
“你看上面的字。”
仇璋的心思放在的内容上,一时没转过弯,李纤凝提醒他,“字迹。”
仇璋凝神端详片刻,恍然道:“这字写得潦草,却不失筋骨,楷书里混着行书。
单论楷体,有几分李县令的风骨。”
“正是我爹的字迹。”
李纤凝冷哂,“真想不到,他居然亲自教导他写字,一个外室与其亡夫的野种,与他没半分血缘,他倒是上心。”
“你这是作甚,埋怨李县令没教你写字吗?”
李纤凝用词粗鲁,令仇璋皱眉。
“我的字由我娘亲自教授,谁稀罕他教。”
“这就是了,你不稀罕还不许他施予别人吗?”
仇璋捧起纸张细细端详,“实话说,韩杞这手字不赖,他习楷书,行书应是在此基础上后天发挥出来,锋芒初露,人如其字,字如其人。”
李纤凝夺过纸揉成团,掷入纸篓。
仇璋得了个没趣。
刘家人下榻在平康坊的长乐居客栈,李纤凝前往见刘通福的妻舅。
他不仅是刘通福的妻舅,还是刘通福画铺的掌柜,姓吴。
李纤凝来见他,意在落实一下那位真的刘清标是否如刘通福所言,是他的故交。
“刘清标……”
吴掌柜喃喃念出这三个字,“这个人和我姐夫的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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