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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开了头,也撇开他还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在他惊讶的注视之下,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伸手将他按在自己后背的另只手给搬开,翻身便从他身上滚了下来,躺回榻上,顺手扯过被衾掩住自己的胸腹。
霍世钧起先的面上讶色很快就变成隐隐愤怒,与原本就有的浓浊yu望混在了一处,神qg十分怪异,就连呼吸声,都透出了那么几分冰刀般的尖锐。
&ldo;这就是你的态度?&rdo;他终于单臂支起半边身体,冷冷地看着她道,&ldo;你真的想好了以后?&rdo;
善水面上带了浅笑,伸出一只雪白臂膀,学他刚才的样,指尖抚上他此刻紧紧绷住的下巴颏,再落到他的喉结之上轻轻摩挲。
见他僵硬着不动,脸色愈发怪异。
这才朝他轻叹口气,仿佛有些苦恼地道:&ldo;我还没想好以后呢……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等我想好了,我再跟你说……好不好?&rdo;
霍世钧本来是很愤怒的,意外加愤怒。
但是现在见她竟又做出这样无辜苦恼的模样,像在撒娇。
那只手甚至大胆地摸上了他的喉结,被她指尖碰触过的颈项像有羽茸在上来回扫动,又麻又痒,这种感觉甚至驱散了些他原先的怒气。
他终于一把捏住她的那只手,阻止她的侵扰,一个翻身朝向她,顺势也掩回自己衣襟后,一张脸压向她,几乎压到了她的鼻尖之上,对着她一双黑幽幽的眼,这才低了声,不紧不慢道:&ldo;是你要生儿子的,不是我。
往后,你多的是时候慢慢想……&rdo;
正此时,门外忽然竟传来了两明轩门房处值夜婆子的声音,道:&ldo;世子歇了吗?侍卫长命我传话,道有事。
&rdo;
善水正全神贯注,冷不丁被这声音一惊。
霍世钧也是一顿,略微皱眉,只很快便翻身而起,下地飞快地穿衣。
着装完毕,他也没回头看一眼善水,立刻便开门而去,沉重矫健的脚步声很快便从善水耳畔消失。
这样的深夜,若非有非同寻常的大事,想来霍云臣绝不会这样贸然过来相请。
善水想起霍世钧离开时的凝重脸色,更确定了这想法。
霍世钧是在朝堂里混的,他万一倒霉了,她也跟着倒霉。
善水自然明白这一点。
但目前,这样的忧虑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畴之内。
虽然她对朝堂之事不大了解,但她就凭直觉,觉得他不会轻易倒霉。
血冷、心冷、狡诈、睚眦必报,再加上帝宠。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能被轻易扳倒,那她跟着倒霉也自认。
她起身,拣了衣裤穿回,独个儿躺在宽大的榻上,一直等不到他回来,终于熬不住困,一觉睡了过去。
霍世钧一夜未归。
第二天,善水洗梳的时候,把昨夜那传话的婆子叫了进来,细细打听当时qg况。
婆子站在一边道:&ldo;侍卫长是随角门门房进来的,当时来得急,把我给闹起了身。
他虽没说急,只我瞧着他神色里却带了个急字,这才大了胆子去唤世子的。
至于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只看到他与世子说了几句,两人便一道走了。
&rdo;
善水见问不出别的了,叫婆子出去。
她的头一直是白筠给梳的。
今天梳的是个新妇惯用的百合髻,往正中戴了喜庆的双喜字鎏金簪,白筠开了那个装媚花奴的绿地粉彩青玉胭脂罐,正要挑些许出来,忽然尖叫,盖子被她远远抛了出去,落在地上跌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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