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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散落下来的宋嘉荣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着,哭泣着求他向她伸出手,而是两只擦破了皮的掌心支撑在地面,动作虽慢又坚定的依靠自己站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扶她起来,也不会在有人爱她。
“宋………”
下颌绷紧的裴珩的嗓子里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涩,悔意,又在下一秒强迫自己偏过头去。
不要心软,说不定又是她新使出的苦肉计。
这种计谋,她小时候难道用得还少吗。
宋嘉荣咬着牙根,慢吞吞的爬起来后,明亮的烛火下照出了她那张因忍疼密布细碎冷寒的瓷白小脸。
灯下看美人,比白曰更胜十倍。
白若裳看着身穿宫女服饰的宋嘉荣出现在行宫,温婉秀丽的脸蛋上闪过一抹阴霾,又很快换成带着惊讶的温柔笑意,“宋嫔,你怎么在这。”
宋嘉荣并不想回答,只是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想要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这里太亮了,太大了,不是她自幼长大的屋子,也不适合她。
适合她的地方,永远都只有那间狭小得投不进半米阳光,却正好能把她全部藏起来的柜子。
“宋嫔,你没听见贤妃在和你说话吗。”
眉头紧蹙的裴珩像是没有发觉她的反常,命令道。
“想来宋嫔姐姐也是认为宫中酷暑,所以跟来避暑的,陛下就别怪宋嫔姐姐自作主张啦。”
白若裳对于宋嘉荣的出现也感到意外,仍是好姐妹的上前搂着她的手臂。
她刚搂上她的手臂,宋嘉荣惊恐的把手抽回。
她的动作,无异于是给白若裳没脸,当初被宋嘉荣欺负过的宫人纷纷为主子打抱不平,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还活在世上!
“娘娘,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会被这种恶毒的女人欺负,像这种不敬娘娘的人,就应该拉下去打板子。”
”
宋嫔,你见贤妃娘娘怎么都不知道礼数的要行礼,该不会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吧。”
听着耳边声讨的白若裳又一次抓住宋嘉荣的胳膊,恶意满满的凑到她耳边,扬起娇艳的红唇,“宋嫔,你知道吗,最近陛下和我说了一件关于你丑闻的幸秘。”
“原来你是由姐弟□□生下的怪物,他说看着你就感到恶心,不明白像你这种没有丝毫羞耻心的怪物,是怎么有脸面活在世上的。”
“我,我没有…我不是…”
手臂被指甲掐得青紫的宋嘉荣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在痛了,此刻仍是被刺了一下,可是刺疼之后又是麻木的苦涩。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那不堪又令人鄙夷的身世,为什么还要瞒着她,把她当成一个傻子?用来你取悦其她嫔妃的乐子。
自己在他的嘴里是恶心的怪物啊,也是,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怪物啊。
如果有选择,她也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清白的出身,而不是令人不耻的存在!
白若裳仍是不愿轻易的放过她,用着仅她们可闻的音量,“你说,要是我和你一起掉下去,陛下会救谁。”
她的口吻笃定中又带着高高在上的炫耀,一如入宫那日,站在储秀宫指点江山的她。
白若裳说完,便松开宋嘉荣的手,随后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栏杆外倒去,落在旁人眼中是恶毒成性的宋嘉荣因嫉妒下的恶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一起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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