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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啄一口我啄一口,脸蛋瘪了,碎雪刚好落进韩杞后脖颈。
凉冰冰。
韩杞随手抹一把,察觉前方目标回身张望,忙隐身在一堵矮墙后。
年关将至,正是贼盗猖獗之时,衙里给派了任务,每个衙役每个月需捉定数的盗贼。
多了有赏,少了有罚。
韩杞盯着赖五有三五天了,终于到了收网之时。
眼见他闪进一间民宅,也不跟进,安安静静立在墙根下守着。
拐角处麻雀啄完了三枚柿子,里面传来了动静。
赖五向来最爱冬月腊月两个月,东市人多,住宅又大多十室九空。
便于他行事。
去年和前年,依靠这副手段赖五过了两个大大的肥年,今年他准备肥上加肥,这就少不了万年县各坊百姓的贡献。
这不,这回又是收获满满。
银两揣进怀里,觑街面上无人,赖五双手打墙头上一按,身子拔起,翻墙时还在想待会儿得找间酒馆美美喝上一顿。
哪知双脚甫一落地,立时被阻了去路。
赖五打量对方是个清瘦少年,浑没在意,上前扒拉,“哪来的毛头小子,少挡你大爷的路。”
借着他送过来的力道,韩杞捏住他手腕,将他往前带了三五步,反拧过手臂,抵在墙上。
赖五吃痛,龇牙咧嘴,“哪条道上的,想黑吃黑?”
“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韩杞撩开袍子,露出里面装束。
赖五吃了一惊,当即转换一张笑脸,“原来是官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威,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韩杞冷面无情,自袍子下面掏出一捆绳子,欲把他捆扎了。
赖五嬉皮笑脸,“官爷,不忙,先头有间酒馆,咱们去喝一杯。
实不相瞒,贵县的衙役我颇认识几个,解爷黄爷,那都是常在一起喝酒的老相识。”
“你认识解小菲?”
赖五听他提解小菲,料想有门,“我和解爷不光认识,交情还不浅呢。
要不您把他叫出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地点随官爷选。”
韩杞知道衙役当中不干净,他们整天兴兴头头,卖力捉贼打盗,无非这里面有油水可捞。
一些个盗贼为免牢狱之灾,主动给衙役们“上供”
,衙役们拿了“供品”
,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至捉了这么多日子盗贼,偷盗仍旧猖獗。
韩杞最恶此等勾当,没给赖五半分好脸色,反把他捆扎的更紧实了。
赖五看出他是个油盐不进的,眼珠一转,双手竟滑如泥鳅似的从绳索里挣脱,顷刻间缠到韩杞手上。
“不识抬举的臭小子,想抓你爷爷我,回去再练个三年五载吧。”
赖五嘲讽完,正待开溜。
韩杞抡圆了绳索,恍惚如鞭,甩在他背上。
不料那一根不起眼的绳头,竟似裹了千钧力道,才着上,赖五猛地扑到在地,吃了一嘴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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