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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开的那支箭正是擦在脖儿上的,切出几分口子来,到底没伤到性命。
白允沫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你得好好活着,再不可掉以轻心了。”
这么利的箭,暗夜之中,哪能避得开呢,子桑仍是好好儿地点了点头:“好。”
几队人马,剑拨弩张。
子桑站起来,手扶着王徇剑,正步上前看着眼前三拨人各自站队分明,方仲侯身后多是甲士,中郎将这边人还要盛气些都是些有官职的人。
接过周载手里两支箭,其中一支还沾着血,猎场上为了区分战利品,都是有刻名姓的。
看眼箭上的一字,子桑往人群里看了眼,便问:“世子奇介怎的不在?”
方仲侯毫无俱意,只沉声道:“奇介见了林中有虎,快马追去了。”
中郎将是个三十开外,只上唇留着胡子的男子,哈哈大笑:“笑话,这猎场平时多有人走动,几十年来从未听过有虎出没,怕是故意避嫌罢。”
下边一众人都附声说:“到底是谁暗中伤人,箭上名姓一看便知。”
子桑再看眼箭簇上的字,仍是收了起来:“箭不长眼,或而误射,待查实了再作判断不迟。”
下方便默然不作声,只郎中将说:“三支箭同取世郡要害,怎能是误射,世郡不可因惧了一方势力而失了公允。”
笑:“我这差点断命之人都能先将此事撂了旁说,中郎将到底是旁侧人,何须如此上心,天色已暗,家中妻女怕候着诸位早回,莫要再搁,至于这箭到底是何意思,回头我自会问了这箭。”
于是装模作样拿了那箭,左看右看:“你到底是被借用了来呢,还是凭空而来,还是真真就这么蠢地明目张胆地射我,不知我这人野心不大,命倒是大的么?”
如此说了,下边都觉世郡疯是疯,话却说得令人无可另辩,中郎将面上不好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辞拜下去。
一场秋狩便如些收了尾,子桑抬手隔着白色锦缎摸了摸颈边,暗想着,确实命大。
周载亦是一双眸子打量着她。
“将军这般看得我有些畏。”
“周载在想,或而青阳先生仍是个擅卦帝师。”
只笑。
霞光已尽,万鸟归林,有夜啼声泣,亦有引颈诱偶声,似都在说世事相安亦相难。
第二十二章医者无私仇
多数人都散了去,慢慢便只余下方仲侯与世郡两行人还在整顿。
林中大半数人都打着火把,光影重叠处都在说,未寻到世子。
白允沫以着医者的身份亦是留在世郡身边,拿了头盔给子桑戴上,扶稳。
她红肿着眼微微笑说:“方才倒有几分气势,说得那干人都接不上话。”
子桑手里仍是握着那两箭琢磨着。
奇介父子都不会是那般蠢的人即要这么明目张胆地置她于死地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也不会还处处让着庆僖公。
只能是嫁祸。
读国史,还是有些用的,这些手段,朝变之上,寻常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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