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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殷离问,他拧着眉,按住胸口的位置,灵源在一点点涣散。
樊朗将樊琳放下来,自己坐在她身边,看着樊琳,“还记得那个电话吗,我去上班的第一天,电话里的人联系我,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没想到,你那么早就认识他了。”
殷离失魂落魄的笑了笑,问,“他说了什么?”
“许晨,我妈,我,接下来是樊琳。”
樊琳没抬头看他,低声说。
殷离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出事,先是朋友,然后是亲密的人,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这样人会出事都因为我是,因为我靠近你……因为我是祭山灵……是——”
樊朗打断他的话,“殷离!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不在乎,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受不起伤害”
殷离缓慢的眨眼睛,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着樊朗,勾起唇角,“好,我答应你。”
樊朗别过头。
殷离看着四周黑雾茫茫,叹口气,怔忪的看着黑暗,“我是祭山灵,殷山下的灵草受了殷山的灵源,世世代代幻化成人。
都说祭山灵的灵源最纯净——”
他一只手臂因为肩膀不自然的垂落着,殷离曲起膝盖,声音飘渺,“祭山灵的灵源最纯净,可是和人接触之后却总能带来祸事。
说到底,祭山灵也不过是灵邪,什么都算不上”
我想和你在一起
“殷离”
樊朗心下不忍,他望着小孩,“我不相信这些,可是我不能拿父母的身体去冒险”
殷离抿了抿唇,他的灵源有些不受控制的溃散,殷离摇头,“没事,我早就该知道,也好,我——”
他低着头看着四周的黑暗茫茫,喃喃,“只是不知道,韩畅远为何要这么做”
樊朗放下樊琳,给她披好衣裳,自己开始打量诡异的黑暗,他向前大步走几步,黑暗完全笼罩,四周没有任何辨识物,只有刚刚殷离停留的地方有一束突兀的从上空打过来的光晕。
樊朗走了几步,扭头问殷离,“你能听见脚步声吗?”
殷离咧咧嘴,揉着自己的肩膀,细下分辨,“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地面,感觉是水泥地却没有一丝声音。
他一动胳膊,牵扯到另一侧的肩膀处刚刚被樊朗打的地方疼的吸了口气。
樊朗走过来,单膝蹲下来,想伸手,却停顿了下,不自然的问,“抱歉……让我看一下吧,我刚刚急了,不是想弄伤你。”
黑雾一时无法破解,殷离的灵源又在缓慢的溃散,他无法给自己疗伤,点点头,拉开一点自己领子,朝一边微微侧头。
樊朗的手在什么时候都很温暖,粗粝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揉动,他将自己手掌搓热,贴在殷离肩膀的地方,刚刚他下手重了,殷离的肩膀红肿了一道,幸好没有骨裂。
殷离低着头,感觉到有点冷,打了个颤,肩膀那里却又热又疼,他喘几口气,感觉胸口处堵塞着一团闷意,很难受。
待在这里,涌上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殷离傻了吧唧的想,他们就这么分手了,结束了。
“抱歉”
樊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相信我”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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