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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淮安,他今天难得有空,和吴琼一起来接许言回家。
一听到许淮安的话,吴琼就笑了,她尖厉道:“还说你不是,许诺,你接近言言干吗?是不是看淮安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不舍得了,想来分家产,我告诉你,你判给你妈了,现在的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许言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妈妈,你说什么?”
“你瞎嚷嚷什么,”
许淮安不满地瞪了一眼吴琼,转头亲切地对许言说,“言言,你不记得了?这是姐姐,小时候姐姐还经常来找你玩儿!”
许言还是一脸茫然,吴琼嗤笑一下,刻薄道:“言言,就是那个乡下来要钱的穷亲戚!
记得吗,许诺,那个打伤你还要扔你下楼的姐姐,亲姐姐!”
许言难以置信地望向许诺,许诺感觉像被当面打了一巴掌。
“怎么说话的?”
许淮安怒道,“言言,别听你妈乱说。
阿诺是你姐姐,小时候你们玩得可好了。”
吴琼像听了很好笑的笑话:“我乱说,你才是鬼扯吧!
还玩得好,言言脸上的伤疤就是许诺弄的。”
不,她没有,小时候,她是有段时间特别恨许淮安,想带着许言一起死,让许淮安一无所有,可她从来没有打过许言,也没真正地伤害过他。
吴琼又说:“你说我乱说,那我问你,许诺都这么多年没跟你联系了,也从来不认许言这个弟弟。
突然冒出来,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哼,说到底,不就惦记着你那些钱!”
没有,她和许言亲近,完全是意外,她从来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许诺站在那里,吴琼说的,她可以一条条反驳过去,可她满心疲倦,实在没力气和吴琼做这些口舌之争,况且,她一向不屑解释。
她只想离开这里,无论是许淮安还是吴琼,她都不想去应付,她都要离开,她只想安静地同许言告别。
许言还是很迷惑,他求救般地望着许诺:“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许诺一愣,还是点头了,一瞬间,她看到那个刚才说要保护她的男孩儿后退一步,眼中涌起防备。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审视,很微妙,想亲近,又很害怕。
他也这样看她,接近他,别有用心的人?
许诺觉得可笑,许言什么都没做,但一个戒备的眼神已让她失望。
许诺不想再说什么了,下着雪,几个人在街上吵吵嚷嚷,说起来还是血亲,却揭彼此的短,真是太难看了。
她平静地望着许淮安:“爸爸,既然见到你,我也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白城了……”
话没说完,许诺听到四周惊呼一声“快跑”
!
她抬头,看到冰激凌的广告牌在眼瞳不断放大再放大,正对着许淮安砸下来。
许诺猛地扑过去,一把推开许淮安:“爸爸,小心——”
许淮安被推了出去,他瞪大眼睛:“阿诺!”
许诺抬头,广告牌还在飞速降落,她本能地要闪开,又停顿了下。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广告牌已重重砸在许诺头上,又压在她身上。
许淮安被推倒在一旁,安然无恙,他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被压着的女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言,他扑过去大喊:“姐姐!
姐姐!”
许诺隐隐中听到有人在叫她,可她的头很痛,钻心地痛,这一次天是真的黑了。
她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觉得身体被寒意包围,有什么正快速地流出她的身体,那东西却很热,很温暖。
许诺睁开眼睛,最后一眼,是漫天往下落的雪花,星星点点,像会飞的精灵,纯白澄净。
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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