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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留邪祟,这事儿楼映台还得跟家里汇报,他捏着传音玉牌与爷爷说话,顾江雪就在这边给元澈挑了些近年来发生的事说。
元澈小心翼翼捧着茶杯,他许久没摸过人间真正的热茶了,只暖着手,舍不得喝,听着顾江雪说的话,听着听着就睁大了眼。
“薛公子伤得那样重!
”
“啊?你们有孩子了!
?”
元澈惊得差点将杯子抖出去,顾江雪失笑:“你别激动。
”
“有孩子是好事呀,虽然你有点担心那所谓的神迹,但帮了你不是吗?”元澈替他俩高兴,随后又失落,叹息,“我到底没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
顾江雪:“……”
他轻咳一声:“我跟他还不是道侣,没有办合籍大典。
”
元澈微微睁大眼,他看了看顾江雪,又看了看楼映台,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问:“那丶那我走之前,能喝到你俩的喜酒吗?”
在他认知里,就没有这俩人不成婚的可能性。
顾江雪张了张嘴,想来伶牙俐齿的他对着这双澄澈纯真的眼,一时无言。
他想说得看什么时候能把所有蹊跷的事解决完,也许不止一年,可元澈最多还有一年时间……
楼映台突然出声了。
“能。
”
他如此笃定,顾江雪不由偏头看向他。
楼映台巍然不动,他已经与家里说完了元澈的事,收齐传音玉牌,在顾江雪看过来后,从桌案下伸掌,覆住了顾江雪搭在身侧的手。
顾江雪纤长的睫羽和手同时轻颤。
他如今寒症被遏制,虽然还得喝一年的药才能痊愈,但四肢的温度已经稍有回暖,从寒冰似铁变成了微凉,楼映台碰上来,也能回应给他一点点温度了。
顾江雪抿了抿唇,他没有附和楼映台的话,却也没有缩回自己的手。
元澈很高兴:“那我就等着喝喜酒了!
”
楼映台在桌案下静悄悄焐着顾江雪的手指,点了点头。
“对了,关于江雪身上的魔气,没有人体内只有一半魔气的先例,既然如此,我在想,能不能把魔气看做病症,从体内驱逐出去?”
楼映台手指顿时一紧,顾江雪察觉了,将手掌翻过来,反握住楼映台的手,用指尖安抚似地轻轻挠了挠他掌心,在楼映台一怔时,才缓缓摇了摇头,说:“单纯这么比方不恰当。
”
顾江雪道:“如今这一半的魔气也是我的生机,剪不断,寻常方法怕是行不通。
”
元澈按了按自己心口,那里没有心跳,他存在世间,凭的是一身祟气,如果祟气散了,他也就不在了,顾江雪那一半的魔气与之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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