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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夫人没有为难苏信白,“你娘家的事更要紧,家里没什么大事。”
祝经诚问苏信白,“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苏信白垂眼道,“已经解决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了,苏信白走到祝经诚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互动。
盛夫人轻轻皱了下眉,冯姨娘眼观鼻口观心一言不发。
盛夫人和秋华年聊了一会儿,谢了秋华年给自家二儿子找了个正经营生做,让秋华年闲暇时只管来祝府做客,后面便说自己乏了要去休息,让祝经诚和苏信白好好招待客人。
祝经诚早就让厨房做了一桌宴席,摆在自家院子的穿堂里,与秋华年一家边吃边聊,很是惬意。
下人们把九九和春生全须全尾领回来了,春生还得了一大堆玩具,都是祝经纬给买的。
见祝经诚要说自己,祝经纬立即举手告饶,“大哥,你们都说这大半年我长进了,就别当着客人的面训我了吧。”
祝经诚无奈摇头,“你早就到该说亲的年纪了,一直这样的玩性,娘都不好给你找夫人,还是稳重些吧。”
祝经纬耸了耸肩,“这事情总得讲缘分。
反正我是小儿子,不用我管家业,我只要找个顺心顺意的,总不能像——”
祝经诚放下手中的酒杯,在桌上不轻不重发出声响,祝经纬赶紧噤声。
苏信白搛了一小口菜送入口中,神情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秋华年左右看看,与杜云瑟对视一眼,理智的没有选择插话。
祝经诚有些时局上消息不好叫太多人听见,吃完饭后找了个借口,请杜云瑟去书房细聊。
祝经纬带着孩子们玩去了,春生还有好几个玩具没弄懂怎么玩,缠祝经纬缠得很紧。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有些冷,苏信白请秋华年去自己屋里坐。
苏信白自然是住在小院正房的,秋华年进去后,发现这三间正房摆满了书架与书案,装潢很雅致,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架子上全是苏信白平日喜欢看的书。
“我这里平日不来客,没什么坐的地方,我们别见外,你跟我去里间的胡床上坐吧。”
玉色柔绢帘后面的里间,除了小炕,还设了一张紫桐透雕宝象纹的胡床,胡床前面摆着烧着银木炭的火盆,上面铺着丁香色提花缎的褥子,洁白的羊羔皮,摆了几个朱柿色花鸟纹的软枕,看上去既富丽又舒适。
秋华年发现,苏信白的衣着打扮和这座房子的布置一样,是冲突的,既有素净清雅的地方,也有华贵富丽的色彩。
这样的冲突并不难看,反而让他的气质愈发神秘高贵了起来。
秋华年坐在柔软胡床上,笑着伸了个懒腰,在暖和的室内打趣,“胡床坐起来比椅子舒服多了,信白你也挺会享受生活的。”
苏信白没有接话。
一旁的婆子笑道,“这是大少爷安置的。”
原来是祝经诚的布置,难怪苏信白不说话。
秋华年也不知该说什么,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发现了违和之处。
里间的小炕上,只有一副有使用痕迹的被褥,紫铜雕花的衣架上,也只有苏信白常穿的衣物。
看起来,这个里间似乎只有苏信白一人在住。
秋华年微不可察的蹙眉,祝经诚和苏信白夫夫二人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僵硬。
在秋华年看来,两人明明都是不错的人品,性格爱好什么的也很相配,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也不知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凑成了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直到苏信白叫他,秋华年才从思索中回神。
“信白,你刚才说什么?”
“二月十二的花朝节,襄平府的贵眷们要去岫岩山踏青,我问你要不要带着九九去。”
“你要去吗?”
“我估计要带娴儿,再带一位娘家的妹妹。
这次家里叫我回去,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苏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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