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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所望,更像一团团白花花的兽。
秋夜凉意渐浓,醉乡楼之中犹如人间困兽笼,巨大的牢笼中放出了一头一头泯灭人性驰骋兽性的人。
已经无需任何歌舞表演,无需任何仙乐伴奏,黑暗中剧烈的呼吸,无法克制的叫声,间或交杂的鞭笞,浓靡脂香中渐渐泛滥的腥苦湿咸之气,没有人能逃出这座欲身囚笼。
宗长按住小鲛乱动的手,这鲛此刻躁动得紧,嫩白的一双手已经变回了尖锐的蹼爪,蹼爪不依不饶贴在宗长衣上乱滑乱刮,等溥渊强制性用披风裹着鲛人离开醉乡阁时,他身上的衣料已经让鲛用蹼爪勾出一条条布丝儿。
刘松子擦着汗追上,左后环顾,好在夜深了街上无人。
宗长抱起鲛人坐进马车后,刘松子赶忙和车夫将马车往宗苑的方向赶。
刘松子道:“越快越好。”
他看小鲛状态不太正常,赶紧用兜帽裹紧耳朵,隔绝了寒夜风声,同样把车内的动静一并隔了去。
转头又吩咐马夫:“万一车里漏出什么声音,咱两个啥都没听到,明白没?”
马夫眼观鼻鼻观心,刘松子瞧见马夫比自己还上道,立刻打起精神。
冷风从车帘吹过,一只骨节分明的分手将车帘合紧。
小鲛直挺挺地坐在宗长怀里,身下鳞片开合之处,同样的坚石更直挺,连那同柔软的细鳞都变得韧性了许多,刮着他的手心,淡淡的蓝色透出一层柔嫩的粉。
溥渊看鲛神色躁动,手臂索性把鲛人箍得更紧些,防止他再乱动。
小鲛说话时嘴巴呼出来的都是热气:“阿渊,阿渊,我难受。”
溥渊只是抱着鲛,微微摇头:“你心智已经迷乱,过段时间自会冷静。”
小鲛蓝得诡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宗长下颌,流畅而有棱角的面庞之下分明还挂着细细的一层汗珠,说什么他心里迷乱,其实宗长一样心思不正。
小鲛心里不服气,尖锐的蹼爪贴在宗长面颊,轻轻刮了刮。
他将爪尖放在唇边舔了舔,有点咸,汗已经冷了。
“阿渊心里也乱。”
溥渊垂眸,语气冷淡,又一遍告诫怀中鲛物:“忘记刚才看到的。”
鲛的尾巴尖越出了披风,继续刚才在醉乡阁内未完成的探索。
它勾进宗长的袖口之内,好似依恋般缠绕着这一截手腕。
尾巴并未在手腕逗留太久,很快沿手臂弯曲缠绕,一抹蓝色尾尖停在了宗长领口前,戳一戳衣料,卷在皮肉之间,细小鳞片在宗长脖颈与领口的范围留下细碎的银白色鳞粉,就像鲛物的标记。
溥渊伸手,两指并起握住这截尾尖,阻止鲛物的胡来。
腥甜又带着水渍黏连的尾干脆顺着宗长的动作停留,翘起的尖端贴在宗长的掌心若隐若无的刮挠。
宗长一双深邃黑眸愈发冷漠,小鲛熟视无睹,仰起下巴,如花瓣一般鲜红的唇吐着鲛香,探出舌尖卷走宗长细细的汗液。
宗长指节泛白,根根紧捏,连同指尖都湿润,鲛尾分泌的水液沿着溥渊手腕一直顺着往下滑,打湿了腿前的一片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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