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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她美艳的脸庞上。

她婀娜的身形在窗外的茫茫大雪衬托下，形成了十分动人的剪影。

诃黎勒沉声道：&ldo;皇室守则第七条，不应在公众场合施展血裔异能。

&rdo;思仙公主淡淡道：&ldo;将军也知道思仙是皇室？&rdo;灰烬散在公主裙上，被她随手抖开，思仙随即缓缓转身，打量着诃黎勒。

文元上前一步，温和笑道：&ldo;下官文元参见公主。

&rdo;思仙道：&ldo;滚开，谁与你说话了。

&rdo;文元并不着恼，礼节到了，便退避一旁，诃黎勒问道：&ldo;公主为何烧了考卷？&rdo;思仙不答，避开诃黎勒冷酷而看穿人心的视线。

反问道：&ldo;辰砂是你的养子？&rdo;她知道辰砂是谁了，一定就是他！

脑中是辰砂柔和清秀的面容，眼前则是诃黎勒英俊刚毅的外表，再联想到三年前，诃黎勒亲手杀死了另一名少年的往事。

她彻底想明白了。

想明白的瞬间，心头蓦然冲起妒忌的火焰，熊熊地燃烧！

诃黎勒答道：&ldo;是的，公主认识辰砂？&rdo;思仙冷冷答道：&ldo;不认识。

&rdo;妒忌的火焰‐‐持续熊熊燃烧中。

诃黎勒道：&ldo;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公主殿下今夜可有兴致，与我们一同共进晚餐？&rdo;思仙嘲讽地扬起细眉，道：&ldo;去当灯泡？&rdo;诃黎勒笑了笑，不再作答。

思仙愣住了，那尚且是她第一次见到诃黎勒的笑容，她怔怔地站着，回味良久，心头如同被大锤猛击一计。

她后悔了，正要开口答应，诃黎勒脸色一变，蹙眉喝道：&ldo;怎么了？！

&rdo;辰砂半抗半抱，一手搂着文术，踉踉跄跄下楼。

思仙公主一句：&ldo;既然如此，我就……&rdo;还没说完，诃黎勒已离开了她的身前。

诃黎勒满腔怒气，抓起辰砂，不由分说，拖起他就走。

文元忙抱起弟弟，匆匆跟上。

&ldo;他他他……老大他喝了那个叫&lso;酒&rso;的东西……&rdo;辰砂的肩膀被诃黎勒抓得生痛，一面解释一面离开了学院正厅，又回头看了思仙一眼，最后的两名男生也被家长接走了，厅外冰天雪地，厅内……思仙孤苦伶仃。

辰砂同情的眼光，令思仙心头妒忌的火焰，产生了地裂天崩的新一轮大爆炸。

马车开向文术与文元的家。

文元之父为国捐躯，其母则在接到配偶死讯的当天远走他乡，自十四岁起，文元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收殓父亲，管教幼弟，无疑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文元道：&ldo;谢谢你，我很抱歉，辰砂。

&rdo;辰砂心神不宁，随口答道：&ldo;没……没什么，别打他，我很喜欢老大。

&rdo;诃黎勒脸色冷得像块冰，沉声道：&ldo;你脸上有股酒味，怎么来的？&rdo;辰砂打了个寒颤。

文元忙赔笑道：&ldo;是被舍弟带坏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将军请勿动怒。

&rdo;辰砂避开诃黎勒的双眼，道：&ldo;我……只喝了一点。

&rdo;诃黎勒眯起眼，道：&ldo;只是因为喝酒？&rdo;辰砂脸，眼俱不红，没有半分酒色，唇间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然而说话时，呼吸却十分清新。

诃黎勒察觉到不妥，遂问&ldo;脸上&rdo;而非&ldo;嘴里&rdo;，他又怀疑地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文术一眼。

他隐约猜到了真相，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辰砂深深吸了一口气，文元又笑道：&ldo;他从来不撒谎，将军阁下，您忘记了？&rdo;诃黎勒与辰砂俱是静了，过了片刻，辰砂结结巴巴道：&ldo;对，我……喝了很少的酒，很难喝，就……吐出来了。

&rdo;诃黎勒终于&ldo;嗯&rdo;了一声，道：&ldo;我相信你。

&rdo;那是辰砂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撒谎，这个谎言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与罪恶感，以至于在未来的许多年后，仍然像一个屈辱的烙印，不可磨灭地留在他的人生中。

文元不停地赔罪，道歉，一再保证回去后会严厉管教不成器的弟弟，才抱着他下了马车。

车上只剩诃黎勒与辰砂两人，车窗外呼呼大雪掠过，辰砂一直避开将军的视线，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腰畔的金色军刀。

辰砂抬眼，发现诃黎勒看着自己。

二人目光一触即分，诃黎勒不自然地望向别处，眼神复杂，令辰砂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