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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笑了笑,说:&ldo;你问我就说,可听了就能好吗?&rdo;她边说着边坐到我身边,道:&ldo;忘了吧,记xg太好不是好事。
&rdo;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又默了片刻,才道:&ldo;当年贤的废诏是我亲自写的,就是那一旨诏书将他推上了绝路。
&rdo;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那个带她走宫中小路的人,她口中疼爱永平郡王的人,那个让她跪在蓬莱殿中不顾生死求qg,历经多年还不肯忘掉的人就是李贤,一个顶着谋反的罪名最终被赐死的皇子。
她扫了我一眼,笑得苍白无力:&ldo;我至今也忘不掉诏书上的每个字,连提笔的感觉都还记得清楚,却还要日日陪在你皇姑祖母身侧,整日笑着算计着每个人,&rdo;她怔忡了片刻,又道,&ldo;这么一晃都快十年了,不还活的好好的?走吧,永平郡王也到了,正在殿中陪着呢。
&rdo;
我惊得站起身,却被她一把按住肩,笑道:&ldo;别急,让宜平拿件儿厚实的衣裳。
&rdo;她说完将门外宜平唤了进来,亲自吩咐着装扮,我对着铜镜看着宜平将一个个首饰比着,正想让她随便些,婉儿却先出了声:&ldo;我记得你有个翘翠玉搔头,怎么许久不见你戴了?&rdo;
我忙道:&ldo;早不知扔哪里了,&rdo;边说着边对宜平,道,&ldo;随便些。
&rdo;
进了大殿,已暖融融坐满了人。
皇姑祖母与韦团儿正低声说着话,见我上前行礼才笑道:&ldo;快去坐吧。
&rdo;我起身走过太子和诸位子嗣的案几前,始终没敢抬头看上一眼,匆忙走到仅空着的案几后坐下,才见身侧随侍的宫婢竟是凤阳门前的旧识。
她隐晦笑着,替我添了茶。
我看了看她,低声道:&ldo;你叫什么?&rdo;算起来相识了一年多,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顿了一顿,才悄声回道:&ldo;回县主,奴婢叫元月。
&rdo;她说完,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我端起杯,佯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众人。
到太子身侧时,才略停了一下,李成器依旧是微微笑着,因大病初愈显得有些单薄,皇姑祖母似是极关心他,不停问着用药和医嘱,他都极恭敬地一一回应着,没有半分瑕疵和不妥。
直到歌舞起了,皇姑祖母才不去看他。
李成义在他身侧,似乎发觉我在看着那处,抬眼看我,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
他这才回了头,淡淡地扫过我这处,却没有任何停顿,只静看向了殿中的歌舞。
我心头微酸胀着低了头,所有欢声笑语都像隔了一层水雾,再听不分明。
二十一再生难(2)
太初宫内,东宫早已是禁地,除皇姑祖母召唤,闲杂人等一概不能接近。
可即便如此,宫内仍有掌管掖廷、宫闱的宦官私见了太子,此事被韦团儿告知皇姑祖母后,那两个人立刻被扔到了闹市腰斩示众。
皇姑祖母在殿内直接传口谕,太子及其子嗣不得再见公卿以下官员,自此后人人自危,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晚膳时,宜平总是心不在焉的,时而将菜落在桌上,时而碰歪了茶杯,我伸手稳稳按住茶杯看她眼底慌张,道:&ldo;出什么事了?&rdo;
她咬唇半晌,摇了摇头,闪烁的躲过我的视线,道:&ldo;没什么。
&rdo;我越发觉得不对,拉住她的手腕道:&ldo;你下午才去了内教坊,回来就心神不宁的,到底怎么回事?&rdo;
自来了太初宫,她倒是勤快了不少,从前在长安时每每逃掉课业,如今倒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如今太子及诸子嗣被禁足,也就仅有些宫婢可在内教坊出现,或许偶尔闲话能听些李成义的饮食起居,便能让她安心了。
她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道:&ldo;东宫中的人,已经好几日没去内教坊了。
&rdo;
果真与东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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