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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走上自家楼顶的露台,看着前方那个正在给山茶花浇水的背影,忍不住顿了顿脚步。
按陈冰的意思,她实在没啥立场来当这个居中调停的“中间人”
,但奈何小禾哭的太惨了,大有要哭昏过去的劲头。
她若不应承着安慰她说自己尝试来给说和说和,估计小禾真能哭晕过去。
她受人诬陷的时候,小禾责无旁贷的来帮她。
现在她这幅样子,她实在没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
可自己能做的,也实在太有限了。
感情这东西,是没法只靠说话就能去促成的——好在小禾要求也不高,只希望大圣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真的再也不理她了。
她实在是害怕,怕他真的和他说的那样,日后两人再无干系,便是大街上碰上了也当看不见的好。
她做不到。
但陈冰其实觉得,这样未尝不好。
齐天本无心于她,那还不如一刀砍下去,直接断了小禾的念想,虽然当下是要难过一些,但总能熬过去的。
这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能转,人也一样。
你觉得你离不开他,离开他就不能活,但当有一天真的离开了,你会发现,真的,你离了谁,都照样活的下去。
不过这些话,陈冰没法跟小禾说。
丁施禾在感情上是个死心眼,如果她真的这么理智的分析于她听,估计丁施禾下一步就要跟她绝交。
她已经失去大圣这个朋友了,她不想再失去小禾了。
陈冰也没想到,要见到齐天会这么容易,她只不过是给楼上打了个电话,本来也没抱希望,毕竟她也已经很久都都没见过他了。
结果马姨说:哦,在家呢,在楼顶给他爸浇花呢,星星你找他啊,楼顶上呢。
陈冰:……
好吧,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慢慢走去他身边,他弓着背,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手中的喷壶洋洋洒洒,水洒的均匀而细密。
这个季节,山茶花的花期已经过了,只有油绿的叶子,和零星几朵还顽强挂在枝头的粉色花朵,那密实的花瓣沾了水珠,摇摇晃晃的,点头点脑的——陈冰忍不住拿掌心捧了一朵:“这颜色真好看。”
此时傍晚时分,远处大片的火烧云像是给每个物件都披上了一件五彩霞衣,他扭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把花朵从枝头掐了下来。
陈冰:……
他把那朵花放去她手心里:“花期早过了,晚上一场风可能就都吹落了,不过拿回去插在水里,应该还能撑个两三天。”
他面色平静,黑发覆在额前,连敞开的衬衣里面的白色背心都是干干净净的,裤子上略微有些土,不过抖一抖也就掉了。
他心平气和,眉目舒展,和以前的大圣一模一样。
陈冰实在想不到他大发雷霆是什么样子。
他好像从来没跟她发过脾气。
陈冰不会什么弯弯绕绕,所以直接都是开门见山:“大圣,小禾来找我了。
她很后悔,也很难过,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你变的老死不相往来。
她要求不多,只希望你能原谅她这一次。”
齐天听了,径自笑了。
他望着她,背后是霞光满布的天空,风把他的衣角掀动,他脸上是一种即温柔又怜悯的表情:“星星,其实,我有什么立场去生小禾的气?”
“她为了我,连那么恶心的事情都愿意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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