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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与他对峙良久,见他迟迟不曾开口,这才主动打破僵局。
李成蹊闭口不答。
老先生只得作罢,摇头叹息,“你我有缘无分,就此别过。”
下一刻,一阵清风吹拂,李成蹊已身处异地,抬头一望,正是私户所在地清溪村。
陆浚仪的父亲陆师傅独自坐在村头,斜靠在村柱子上,眯着眼打着哈欠。
他见着了李成蹊,大吃一惊地问道,“小木头,难道是根老动用神通,送你来此?”
李成蹊心头的惊讶丝毫不亚于陆师傅,听闻他的问话,强行压住心头的躁动,“回陆师傅的话,并不是根老送我来此,而是我在路上遇见个白衣老者,是他有意送我到此。”
陆师傅笑了笑,“多半是位老神仙,咱们洞溪里可不缺这些。”
李成蹊点点头,接着说道,“陆师傅,我想进村看看。”
“去吧,你郑姨娘说不定也想见见你。”
陆师傅摆了摆手,放他进入村子,“小木头,做事好比雕琢,从细微处着手,从全局观落刀,既不可一时急躁,也不可一味求快。”
李成蹊边跑边点头。
陆师傅看着少年郎,仿佛是看着他哇哇坠地到牙牙学语,再到今天的健步如飞,一重重身影飘忽不定,自嘲地笑道,“我家浚仪不在身边,连这个小学徒都让我心生怀念了啊。”
进了村子,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李成蹊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郑家,先是平稳住气息,再慢慢敲响房门。
屋内那个声音再度响起,然后郑姨才过来开了门,见是李成蹊面色拘束地站在门外,笑着拉他的手进了屋子,顺便亲近地问道,“小蹊,今个怎么有空来郑姨的屋子坐坐?”
“郑叔,我是李成蹊,是你家逢集的朋友。”
当郑姨松开手后,李成蹊羞红了脸,恭敬地躬身拜见道。
疤脸男人脸色平静,嗓音阴沉地回道,“怎么不怀疑我是你家郑姨偷的男人?”
郑姨气笑一声,使劲掐着他的肉,然后才去给李成蹊倒了杯水,静静听着他怎么回答。
“因为我相信郑姨是最好的姨娘,郑叔肯定是最好的叔父。”
李成蹊小有得意地吹捧道。
“小小年纪油腔滑调,如今学问做的怎样?”
疤脸男人嗓音天生阴沉,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得意。
“回郑叔的话,成蹊尚未进入学塾。”
疤脸男人面露不悦,语气严厉地哼道,“谁说学问要在学塾才能做的,真是荒谬。”
李成蹊闻声,脸色涨红,额头渗汗,不敢回话。
郑姨适时地打断道,上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语气不满地哼道,“在外学了些本事,就只敢来欺负小蹊儿???”
郑叔顿时破功,连喊不敢。
“小蹊儿,你郑叔就这脾性,别往心里去,郑姨这边一切都好,不用你担心。”
“成蹊明白郑叔是为了我好,并不会怪怨郑叔。”
郑姨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又愁叹一声,“我家小集儿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懂事,郑姨都死而无憾了。”
“逢集年幼,对郑姨已是体贴入微了。
等他再大些,懂得分担些劳苦,肯定比成蹊更懂事听话。”
郑叔一脸自豪地接道,“说的好,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儿子。”
郑姨又往他耳朵上使劲拧了一把,“小集儿可不像你,我可不想他半点像你。”
“婆娘,还有外人在,留点面子啊。”
郑叔讨好地求饶道。
郑姨掐着腰,使劲拧道,“小蹊儿可不是外人,再说在我面前你要面子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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