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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飞雁扭头对不明状况的李靖梣道:“连自己当年定得娃娃亲都忘了,你说她的心有多大?”
岑杙记起来了,那是在船山书院读书时,她无意间说得一句玩笑话,目的是揶揄已经定下婚约的船飞雁和江逸亭。
那时候她说得谎太多了,这一句便也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对夫妇却当真了。
船飞雁见两人都有点游离在状况之外,选择了更为靠谱的李靖梣,再次复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是这样的弟妹,我们和岑杙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了,当年还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就结成儿女亲家。”
李靖梣眼皮跳了两跳,有点惊恐地望着她,果然她逮着机会便直抒胸臆,“现在儿媳妇我已经替你们生好了,你们赶紧合计合计,啥时候把我女婿也生出来,别让我闺女等太久。
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也不能大太多,大太多就不能一块上学堂了……”
“打住,师姐,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孩子压根没谱儿的事儿!”
岑杙赶紧出声制止。
“什么没谱儿的事儿,之前你还告诉我们弟妹都是没谱儿的事儿,这不一眨眼就有了,其实生孩子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非常简单,无需费心,还很享受……”
“……”
天黑了江逸亭仍未回来,且差人传话说让夫人先吃饭,不必等他了。
船飞雁只好将岑杙、李靖梣先请上桌开席。
她自己默默地把一坛子陈年老酒摆上桌,岑杙一看到这单臂环不起来的巨大的酒坛,脸都白了。
“别了吧师姐,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看,咱们今天还是以茶代酒吧。”
“谁要跟你喝了,就你那点酒量,你还是一边呆着吧你,我跟弟妹俩人喝。”
船飞雁鄙视完岑杙,微笑着给对面的李靖梣斟满酒,举杯道:“弟妹,今天是咱们两家第一次见面,这一杯我先替缺席的逸亭受罚了,给弟妹陪个不是,我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一饮而就。
李靖梣低头看看自己面前一杯不满的小酒盅,又瞅瞅船飞雁手中巴掌大的酒碗,并不就饮,扭头跟旁边侍女说了一句话,侍女点点头,出门给她换了个大碗,跟船飞雁的一样大。
李靖梣瞧着对面那坛佳酿,无言地盯紧。
船飞雁一看乐了,连忙给她斟满。
岑杙旁边一直喊“停”
,结果那酒水线还是满到了快要溢出来。
她有点懊恼,这姐姐绝壁是故意的。
李靖梣用四指平稳地端起酒碗,“江师兄是因公务缺席,焉能受罚,师姐言重了。
今次是我们冒昧来访,未曾事先通传,搅扰贵府,小妹也给姐姐陪个不是,还请见谅。”
说罢,举起碗来慢慢地一饮而尽。
弧度优美的雪颈承着海碗一滚一滚地吞咽黄汤,酒水一滴不漏地流进腑内,把岑杙都看傻了。
面不改色地展示完空碗,她用袖口抹了下唇角的酒渍,颇有些江湖女侠豪爽不拘的个性。
船飞雁一拍桌子,“好!
弟妹果然是个爽快人!
今个咱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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