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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雪白鹅卵石的曲径上摆放着一架缠绕着青藤的秋千。
“你真的在这里摆了秋千…!”
卿如是讶然,几步跑过去坐在秋千椅上,轻轻荡着。
她看见月陇西亦慢悠悠地朝自己走来,以为他是要帮自己推,谁知他撩袍往她旁边一坐,合上眼靠着椅背,浅笑道,“您说的……我都照做了。”
卿如是想起昨晚在他房间里看到的。
的确,他全都照做了。
除了他虽摆放好小榻,却没有按照约定去睡这条。
两人不再交谈,默默荡着。
须臾,从石桥那方走来一个人,是斟隐。
他方走到鹅卵石路前就停住了脚步,抱拳施礼,“世子,属下有事要禀……”
他话没说完,月陇西蹙眉,却没有睁眼,就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问道,“还有夫人呢?给夫人请安。”
卿如是:“……”
我觉得可以不必。
斟隐:“……”
这年头当个侍卫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他稍顿,恭敬地朝卿如是施了礼,“斟隐给夫人请安。”
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道,“国学府传出消息,月长老昨日傍晚回去之后便生了重病,如今卧床不起,暂将他的掌控权交给了一名下属。”
月陇西微睁眼,莞尔道,“真病了?”
斟隐颔首,“属下去探过了,真病。”
“好端端地他为什么会生病?”
卿如是摩挲着藤蔓,好奇地问。
“谁知道他的。”
月陇西笑着挥手,示意斟隐下去,对卿如是道,“卿卿,今晚跟我去采沧畔见叶渠。
月世德病了,正好可以将叶渠安排进府。”
“陛下会同意?”
卿如是稍顿便想明白了,既然陛下如今打着拉拢崇文党的主意,那自然会同意。
她蹙眉,“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修复遗作?你知道,我能帮上忙的。”
月陇西沉吟道,“快了。
你可以修复遗作,但修复的成果不能归你。”
“那归谁?”
卿如是恍然,“归叶渠?我明白了,你早算计好了,以前你就想把叶渠和我都安排进国学府,但那时候我是青衫,所以你是想把青衫修复出来的文章归功于叶渠,若是陛下最后真的治罪,那也是治叶渠的罪,好歹能保下我这个更能修复好文章的崇文党。
可不知为何你现在不打算安排我进国学府参与修复了,唯一不变的是,叶渠依旧是个幌子,极有可能被陛下赐死,是不是?”
月陇西颔首,又摇头,“我会保住他的。
一旦进国学府参与修复就会有危险,饶是青衫有叶渠顶罪,但终究防不住君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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