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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才接任庆安总兵,顾北桦就拐着弯向总兵府递上五千两金票。
沐宁侯府对送上门的甜头,向来不拒,只是接了便分
发往各处善堂,不遮不掩。
他爹也一样,五千两金票留下五百两,其他全喂了兵。
云崇青扬唇:“所以以后的事很难说。”
不要看皇上之前大力打击温家、诚黔伯府,就以为皇上不喜瑛王,会将其排除在议储之外。
那是天真。
夺嫡,皇上主观固然关键,但有时形势不允许,也只能摒弃主观,顾全大局。
沐宁侯认同:“现王身子一好,
外出走动也多了。
十一去了冠南侯府,十四小年,进宫陪皇上用了午膳,出宫与理王一同到浅述楼品宋子鹤的《孤帆远钓》,昨日又拜访了文华殿大学士谭立弥。”
“早些年谭立弥给皇子们教过两年《学思》,之后偶有闲时,也会去国子监授学。”
沐晨焕看向小舅子:“今年他还是你们会试总裁。”
云崇青不以为谭大人会蹚夺嫡这潭浑水:“拜访老师而已。
现王之前一直以身子抱恙为由,拒绝赐美,后院干净。
现正妃已定,侧妃两位尚不明,但可以肯定现王会好好权衡。
只他虽为皇子,可也非人人趋之。”
“谭立弥与钱坪投气,痴心字画,从不参与党争,不过也是个有成算的。”
沐宁侯倒不怕他会倒向谁:“长子庶吉士留馆三年就外放,次子前年也外放了。
幼子学业不精,考了举人来京一年,九月回乡在府学任教谕。”
这明显是在往外摘。
“对了,芍嫔三百两银行贿江太医,想江太医上禀她胎不甚安稳。
本来她就反应厉害,江太医便顺水推舟了。”
沐晨焕抿了抿唇,疑道:“皇上甚少去照雨轩,她也从未差宫人去过御前。
我同小妹一般,都有些看不懂皇帝这位新人了。”
自打离开了坤宁宫,芍伊无事不出照雨轩,安安分分。
身边伺候的体己人,是沐贵妃安排的。
她用得趁手,还毫不避忌。
在云崇青看,行止如此,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无心机;二、太有心机;三、不争。
说无心机,芍伊与孟元山落桑沾边,又是明亲王千挑百选出来的,单纯不了。
说她不争…也不对,她被送进宫,就是为了争。
只为谁争?皇后、明亲王、冠南侯府…亦或她自己,现在尚不好判断。
至于心机太深这一点,应该无需质疑。
“何止你和小妹,我亦一样。”
沐晨彬戏谑:“谁能想到一句‘这样天仙似的人儿会落谁家’,就叫皇上把冠文毅的嫡女赐婚给了现王。”
“最大的疑惑就在此。”
云崇青抬眼看向沐宁侯:“我一直都觉芍伊背后的主子是冠文毅冠家。
可生了赐婚这出,我怎么感觉她是有意将水搅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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