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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正好在看墙壁,他目光落在一片椭圆形的痕迹上,伸手指了指,问“这是什么。”
几人将颜色偏新的那部分建筑材料小心凿开之后,总算露出这面墙本来的面貌——由于里面那部分新的材料是近期才塞进去的,所以一凿就一整块跟着落下来。
墙面露出一个手指粗细的小孔。
武志斌凑上去看,对面是寸头的卧室,他睁着眼、清清楚楚地通过这个孔,看到寸头卧室里陈列的床铺,废纸篓,以及铺在床铺上的散乱的脏衣服。
池青很早就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
事态败露,寸头坐在审讯室里,低着头承认“是,我是一直在……一直在偷窥她。”
“那个墙面原本就打过孔,我也不是这间屋子的第一任住户,我搬进来的时候墙面就凹进去一小块,房东说是之前的租户想挂海报照片,所以自己往上钉的钉子。”
“我住进来之后就用那个钉子挂衣服,后来钉子落下来的时候,连带着墙皮也一块儿掉下来了……”
“那个孔就是这么来的,”
寸头着急地解释,“我没有故意在墙面上打孔。”
这回审讯室里就剩下两个人,武志斌和季鸣锐。
池青被解临带到观察室里,两个人在观察室里坐着,通过扩音设备和面前的玻璃墙,能够实时监听隔壁房间。
池青坐在解临边上“刚才去现场就算了,为什么现在我还不能走。”
解临面前就是操作台,他将扩音器声音调小了一些,说“想听听你的意见,顺便等会儿一起回去。”
听意见是假,试探是真。
池青心说,他刚才就不该多和季鸣锐多嘴说那么一句。
解临确实是在试探他。
又是路过,又是突然想到一个关联故事的,这个人自己往案子上撞,他不多想都不行。
但是要说嫌疑,还谈不上。
池青既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他除了之前住得离案发地近了些以外,并没有什么切实可疑的地方。
“看你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是很好,”
解临从边上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说,“刚才在案发现场,斌哥靠近墙面的时候,你往边上退了好几步……是今天在外面碰到的人太多?”
池青接过水“嗯”
了一声,没有否认。
解临等他喝完水,又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把水接过去帮他放桌上,但是没给池青把手塞回去的机会,他一只手握着池青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完水后,直接去摘池青手上那枚手套。
池青手上的黑色手套冷不丁被他摘下去“……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解临现在握他手握得越来越熟练,“你这病还是很严重,得治。”
理智告诉池青,他应该把手抽出来。
但是被吵了足足一天之后,耳边突然安静下来的感觉让他难以抗拒。
总局里那些声音一下全没了,只剩下玻璃墙另一边,武志斌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过来“这孔可能不是你故意打的,那人呢,你偷窥薛梅多久了?”
池青手指关节抵在解临掌心里,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抵抗。
寸头沉默一会儿,说“从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
“我本来是要找人来修的,都已经联系房东让他帮忙找维修师傅,但是就在那几天,隔壁换了租户……”
新租户就是薛梅,薛梅搬来的第一天,寸头看了她一眼,之后鬼使神差地,他用其他东西堵上了那个孔,并且给房东发消息的时候说是自己看错了,没有东西需要维修。
然后当天夜里,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卧室里所有发光的灯具都关闭,忍不住将眼睛凑近那个小孔。
“你都看到什么了。”
武志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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