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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司法鉴定精神障碍者为无行为能力人有严格的流程，就算十几年前，这块管理还没那么完善，造假也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容易，而且如果有人不同意鉴定结论，还可以当庭申请由其他机构再出具一份意见。

&rdo;骆闻舟说，&ldo;这个凶手在当地有名有姓，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也都知道他有病，不大可能是假的。

&rdo;&ldo;而且这人是个掏垃圾吃的精神病人，没钱没背景，连亲戚都不管，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个累赘，&rdo;另外一个刑警说，&ldo;谁会为了他大费周章的担这么大风险造假？我觉得朱凤不可信。

&rdo;费渡一目十行地扫过卷宗中的案情描述‐‐凶手行凶后逃逸……火速出警……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堵在小巷……凶器……血迹……他眉间一挑，忽然看向肖海洋方才拿出来的两张照片。

&ldo;说得对，亲戚把他当累赘，平时眼不见心不烦，恨不能他消失，丢了也不回有人找。

&rdo;费渡低声说，&ldo;当时案发地点附近的地图有吗？&rdo;&ldo;有！

&rdo;肖海洋办事十分仔细，闻言立刻拿出一份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旧地图。

&ldo;案发地点在一处自发形成的小商贩一条街上，我整理了一下目击者证词，当时死者余斌应该是在这‐‐路口处一个卖肉的摊位前和凶手发生口角，随后冲突升级，凶手突然拿起肉摊上的刀，捅死了死者，然后朝路口对面的马路逃窜。

并且在马路边上撞到了赶回来取钥匙的朱凤，爬起来以后，他挥舞着带血的凶器继续跑，穿过马路，几分钟以后，警察和保安赶到，又有一些胆子大的群众指路帮忙搜索。

大约十几分钟吧‐‐这是目击者证词上记载的，可能有误差‐‐警察在一条小巷里抓住了钱程。

&rdo;费渡：&ldo;抓捕地点大概在什么地方？&rdo;肖海洋仔细看了看，在地图上画了个圈：&ldo;应该是这，马路对面是一片待拆的棚户区。

&rdo;骆闻舟：&ldo;怎么，有什么问题？&rdo;&ldo;我觉得有两种比较靠谱的猜测，&rdo;费渡说，&ldo;第一，凶手被冒名顶替的事是子虚乌有，朱凤自己胡说八道的……&rdo;&ldo;第二，凶手确实被掉包了，但不是在逮捕审判的过程中，而在他被抓捕以前。

&rdo;骆闻舟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ldo;你是说，当街杀人的这个凶手和当时警方在现场逮住的钱程不是一个人？&rdo;&ldo;凶手杀人、以及钱程被捕的时候，都是满身污垢、典型的流浪汉打扮，五官根本分辨不清，只要体貌特征相似，在那种突然情况下，除非是熟人，否则那些路人看不出区别很正常。

&rdo;肖海洋：&ldo;钱程是个没人管的精神障碍者，恐怕没有熟人。

&rdo;费渡继续说：&ldo;而当时除了目击证人以外，决定性证据就是血衣和凶器。

如果像海洋说的那样，凶手逃窜和最终逮捕有一定时间差，那么在其中做手脚不难‐‐他首先需要在待拆迁的棚户区里找个地方落脚，把替罪羊钱程绑走，杀人后趁乱脱离众人视野，逃进棚户区，抹去自己的指纹，把血衣和凶器塞给钱程。

&rdo;&ldo;穿着血衣、拿着凶器的流浪汉一出现，如果这时有人大叫一声&lso;凶手在那&rso;，追捕搜索凶手的人会立刻下意识地追，并且以为自己抓住了凶手。

反正这疯子连话也不会说，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更别提为自己辩解。

&rdo;费渡一顿，&ldo;大庭广众之下无痕杀人，只要撤退路线计算得当，不出意外，可操作性比买下公检法大多了。

&rdo;肖海洋被他说得生生打了个冷战。

&ldo;钱程的邻居们都说这个人虽然不正常，但性格温和，朱凤又供述余斌是个不喜欢和人发生冲突的性格，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在街上大打出手的，&rdo;费渡低声说，&ldo;这是蓄意谋杀。

&rdo;&ldo;可是……为什么要杀一个普通的美术老师？&rdo;&ldo;这个问题很关键，&rdo;费渡抬起眼看着骆闻舟，&ldo;还有，后来被刺死在精神病院的又是谁？是真凶？还是那个倒霉的替罪羊钱程？&rdo;&ldo;是钱程，&rdo;肖海洋说，&ldo;钱程的基本信息在被捕的时候就登记过，确认尸体身份当然也要经过法医尸检，中途换人肯定早就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