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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将一切看在眼里,敛了神色跟他道别,拉着月陇西也准备离去。
刚要踏出门槛,萧殷忽然猛地喊住她,“卿……月夫人!”
卿如是眉尖微蹙,转过身看向他,眸中凝着疑惑。
萧殷垂着头,黯然道,“想跟你道谢。
因为方才没有……”
“实在不必。”
月陇西先打断他的话,淡笑道,“不揭穿你,是因为你要做什么与我们无关罢了。
从前欣赏你的才能,往后也会继续欣赏,你且往上走,我们道不同,终究是过客。”
“……多谢世子教诲。”
萧殷默然须臾,低声询问,“可否允在下再与夫人说两句话?在下有急事。
半刻钟即可。”
月陇西拧眉,看向卿如是,后者点头,他才无奈地道,“我在门外等你。”
待他走出门,卿如是方正视萧殷,“说什么?”
这倒是头回在得知萧殷的心意之后与他独处谈话,她心觉别扭,方才答应得太顺嘴,尚未意识到他对自己是有别的意思的,现今反应过来就有些后悔了。
“你心情不好?”
萧殷抬眸觑她一眼,又在与她对视时迅速低头,任由耳梢红透。
“因为别的事。”
卿如是随口回,一顿,又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萧殷不答,只慢吞吞地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五指并拢微弯。
卿如是瞧着他低垂眉眼的模样,又瞧着他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在照渠楼中相识不久那时候。
他恭敬地抬手给她倒茶,低眉顺眼,剔透如玉。
她的眉头弯了弯,莫名觉得可惜。
极淡的情绪,却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如绵绵细雨,缓缓浸透田埂般。
凉意丝丝入扣。
“可否……”
萧殷开了口,声低气轻,却瞬间将卿如是拉回神。
“?”
卿如是狐疑。
窗外风声入室,兜得烛火人影轻跃。
萧殷再将手抬得高了些,淡声道,“可否……将那张填好词的纸还给在下?”
“!”
卿如是一怔,微一愣神间,又听他用极其淡然的语气说道,“那是一张很重要的纸,上面写的字句,是在下为数不多地敬上过真心诚意的东西了。
若是卿姑娘还留着,就请还给在下罢。”
他很准确地用了“卿姑娘”
三字,而非“月夫人”
。
不知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卿如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擅长与人交流感情上面的事,更不会应付别人捧上来的情意,憋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不、不在我身上……那日捡到之后换了衣裳,兴许是被夫君收起来了,回头我问问他,要不然让他找到了派个小厮给你送到国学府去罢?”
说完她就后悔了。
自己怕不是个傻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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