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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阳,秀红当真搬到了郑教授家里,郑教授也放心得把家交给秀红打理,当然了,也包括他多年来收藏的那些宝贝,谁让自己嘴欠,答应人家来着。
秀红勤快,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郑教授,也每天捯饬得跟新郎官似的,一改先前邋里邋遢的形象,最关键的,秀红烧得一手好菜,尤其是小鸡炖蘑菇、血肠汆丸子等东北特色菜,可把郑教授高兴坏了,再也不用见天的泡面加香肠对付了。
街坊邻居都夸郑教授好福气,人到中年,找了这么个好媳妇儿,每当这时,郑教授都会憨憨得笑道,“结婚时,大伙一定都来吃喜糖!”
心里那份美劲儿,别提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郑教授总会拉着秀红钻进书房,如数家珍般向秀红介绍,哪一幅是傅抱石的,哪一幅是李可染的,哪一幅是范曾的,就连家传的那幅吴昌硕的《松梅图》,郑教授也没瞒着秀红。
说起这幅《松梅图》,打郑教授爷爷当初在张学良创办的盛京银行任职的时候就有了,那是三十年代初,一位药材商人因资金周转不开抵押给银行的,郑教授的爷爷本不懂字画,但长期在银行接触古玩抵押的业务,吴昌硕的名号早已深深印在脑海里,当时这幅画银行开单七千块银元,郑教授爷爷当机立断,抵押了两处田产,又四处筹措了些,不到一个星期,便把画赎了出来,如获至宝般珍藏在家里,一直传到郑教授这辈儿。
说起来,郑教授对老字老画的痴迷,这幅《松梅图》得算根源。
“呀,国明,这幅传家宝得值多少钱啊!”
第一次向秀红展示《松梅图》时,秀红小心翼翼捧着画轴,嘴角、眉间难掩幸福的笑,估计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还没过门儿,郑教授就会把这么珍贵的宝贝展示给自己看。
“你猜猜看?”
郑教授轻轻搂住秀红的肩膀,饶有兴致得看着她。
“切!
总不会比大伯家那一箱子都值钱吧!”
秀红撇撇嘴,眼里却满是笑意,在当时直爽的郑教授看来,秀红绝对是看中他的为人,而不会掺杂任何其他色彩。
“一箱子?再来一箱子也顶不上它!”
郑教授得意得像一个孩子,“至少两百万,还得说私下买卖,不上拍卖会。”
“啥?两百万,我的天!”
秀红紧紧把画轴搂进怀里,生怕掉了似的,却随即赶忙轻轻放回原处,如面对菩萨般又是作揖,又是“阿弥陀佛”
。
这一幕,郑教授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坚信秀红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就是那个陪他走完后半生的人。
“秀红!”
郑教授郑重拉起秀红的手,“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了,包括这些宝贝,都是你的!”
“是咱俩的。”
秀红声音越来越低,脸红着低下头,少女般的羞涩尽显眉间,“国明,留给咱们儿子吧!”
“儿子?”
郑教授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问道。
“是啊,儿子。
。”
秀红轻轻靠在郑教授肩膀上,身子越来越重。
。
。
往后大半年的功夫,郑教授着实体会了一把家的温暖,让他有更多的经历投入到工作和收藏上,至于其他的,全由秀红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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