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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里举办国婚,却又不是皇族人,她们来了尴尬,不来……住在一个宫里,这隔壁邻里的举朝同贺的喜事,总不能不来吧。
好在帝梓元也算体恤,大婚前一日,亲手写了请帖命吉利送到了宫里有位份的娘娘手里,并在昭仁殿为他们备下了合适的位席,毕竟是喜事,没有无端难为的必要。
华宇殿里,宫娥正在为苑琴梳妆,她一身大红嫁衣,头戴新娘冠珠,长发成髻,粉黛略施,一扫平日的低调内敛,已有了端庄贵气的模样。
帝梓元身着绛红曲裾,裙摆下方盘龙腾天欲起,她长发高挽,腰间系着一块从未见过的通体白净的蟠龙玉佩。
她面上带笑,今日亦格外精神,立在苑琴身旁,眼底带着欣慰。
当年雪地里无意救起的女童,今日竟成了她嫡亲的弟媳,有时候命运真是奇妙。
“本王来吧。”
帝梓元接过宫娥手里最后一只金钗,亲手插、进了苑琴发间。
她抬首望去,镜中的少女姿容绝丽,已有大家之风。
“苑琴,委屈你了,今日是你大婚,我却不能提早告之众人。
苑书和归西远在西北,也没能提前让他们回来。”
“小姐说什么呢,他们戍守边疆责任重大,怎么能为了我的婚事回来。”
苑琴摇头,眼中喜悦和羞涩并有,却依然温柔娴静,“况且能为小姐完成心愿,是苑琴的福气。”
她顿了顿,抚上肩上帝梓元的手,缓缓开口:“能成为小姐的亲人,更是苑琴的福气。”
帝梓元眼中一怔,笑道:“你这丫头啊,就算不入我帝家府门,陪在我身边这些年,你也早就是我的亲人了。”
帝梓元拍了拍苑琴的手,“苑琴,我把烬言交给你了。”
她顿了顿,看向镜中的少女,“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苑琴,而是秦家大小姐,秦涵瑜,更是我靖安侯府一品侯爵的掌府夫人。”
与此同时,紧闭了三日的涪陵寺后厢房终于打开了门。
候在外面的施诤言和灵兆转忧为喜,眼巴巴地望着房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净善道长率先而出,他神情疲累,慈和的面容上现出了清晰可见的老迈之色,眼底更是隐有浑浊之意。
施诤言一愣,想着救下太子果非易事,以净善道长宗师的内力修为亦耗损到这个地步,难怪一旁的灵兆苦着脸在院子里寸步不离地守了三天。
净善才出门口,灵兆已经一个健步冲上前扶起了净善的胳膊,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师父,您……”
净善朝施诤言看了一眼,拍了拍灵兆的手,“为师无事,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灵兆扁着嘴,本就是半大的孩子,差点哭了出来。
“多谢道长。”
施诤言朝净善重重行下一礼,期期艾艾朝门口望了望才问:“道长,我家殿下呢?他的眼睛……”
施诤言话音未落,脚步声已从房中传来,他抬首望去,微微一怔。
韩烨仍是进去时的一身浅蓝常服,可那一双眼熠熠生辉,内蕴深藏,早已不复三日前的空洞无神。
他看着施诤言,眼底露出清晰可见的笑意和劫后重生的朝气。
“殿下!”
施诤言惊呼,眼睛一酸,丈高的三军元帅差点泪洒这座小小的别苑。
“道长,多谢您的数次相救之恩,大恩大德,韩烨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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