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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猜测过,皇帝是不欲皇陵的机扩所在被外传,这才人为的封了口,只因没有证据,所以最终也只是口耳相传间的一个说法。
抵达最后一重山门,厚重精致的棺椁,雕刻着传统讲究的精致纹样,率先被送入一早备好的墓室。
皇陵外设高台祭坛,待祭礼之后,封室闭陵,则为仪式终结。
魏诗云落在最后,是穆栩搀扶着进来的,她竟真的坚持了下来,即便此刻两条腿已经在打哆嗦,也依旧站着没倒。
就在两人跨进最后一道山门时,背后的笨重门扇忽然发出沉闷响声,缓缓合上。
穆栩吓了一跳,一路上她和魏诗云说了不少话,两人也算聊开了。
“长公主的丧仪真的办的很隆重啊,我虽没有正经参加过,但也听母亲提及以往一些丧仪规模,看来陛下真的很看重长公主。”
魏诗云撑着两条发抖的腿,沉着脸没有说话。
彼时,所有人都已在自己的位置定下,高台之上,建熙帝正襟危坐,却依旧掩不住脸色苍白的虚弱感,他的身边,皇后、太子和诸皇子依次陪驾。
岁安和谢原陪着李耀站在近前的位置,建熙帝的目光扫了一眼下方诸臣,最后将目光落在岁安身上。
岁安似有所感,抬眸望去,建熙帝冲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岁安亦颔首回应。
列位的官员勋贵不乏有参加过类似丧仪者,虽说靖安长公主的丧仪格外隆重,可再隆重也跳不开那些寻常流程。
所以,当他们垂手静立许久,却迟迟没有看到正式的祭礼开场,不免心生好奇,偷瞄揣测。
就在这份沉寂的诡异逐渐蔓延开时,岁安行至祭台郑重,俯视下方,缓缓开口。
“诸位赴京,是为靖安长公主之祭礼,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李岁安在此谢过。”
她的声线依旧轻柔,可这份轻柔里,又揉了一股莫名的沉稳与威严。
说着,岁安朝着下方众人一拜。
下方的人抬首看向岁安,皆从这不同寻常的开场中意识到这场丧仪的特殊。
岁安拜完,两手交叠端在身前,继续说下去:“母亲半生颠簸艰难,膝下唯吾一女,幸得陛下亲允,此次祭礼,由岁安替母亲主持。”
“母亲生前便不喜虚耗精力在人情世故之上,想来,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祭礼都是那些陈词滥调,所以今日,吾愿为母亲主持一个不一样的丧仪。”
台下安安静静,但彼此间的眼神交汇流动,依旧显出了众人的诧异和不解,连带此前种种端倪,一并在心中生根发芽,疯狂滋长。
岁安接着开口:“母亲新丧,吾为独女,自当事事躬亲。
依照惯例,母亲入殓前,需制明旌覆于灵柩之上,明旌之上,记载着逝者生前大事。”
“母亲一生,最大一件事,便是协助陛下斩妖妃,清君侧,重振大周朝堂。
而昔日令母亲吃尽苦头的妖妃妖道,亦是她今生之恨。”
“可就是当年穷极手段毁我大周朝堂的罪魁祸首,竟能在关键时刻逃脱,不仅苟活了下来,甚至贼心不死,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经营,不择手段的筹钱招兵,混迹黑白,藏在不见光的角落一再壮大,甚至不止一次干涉朝廷之事。”
“漕运贪污,黑市壮大,捣乱新政,无一没有他们的手笔!
为了煽动人心,甚至制造山难,滥杀无辜!
贼人不除,母亲在天之灵,又如何安歇!”
此话一出,祭台之下瞬间骚动起来。
当年的太子和长公主浩浩荡荡杀回长安,已亲斩妖妃,然当时的朝廷内外都很乱,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所以安定朝堂成了要务,很多人都以为,妖妃死后,这事情就算了了。
没想到竟有活口,不仅逃了出去,还有如此动作。
再看建熙帝,他稳坐如山,丝毫没有阻止李岁安的意思,众人心中所有的猜测和疑虑慢慢变得清晰。
但其实,没等他们多猜,岁安已跟着给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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