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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幺子哆嗦着,两股战战,举头望向他父亲。
陈员外则眼神飘忽,过了一会儿,坚定道:“不……不认识。
没,没听出!”
楚晚宁面若九尺霜冻,低声道:“撒谎。”
他原本长相就极为凌厉,此刻压低剑眉,怒气冲天,愈发显得杀气腾腾,居然比厉鬼还令人畏惧。
陈员外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楚晚宁猛地将天问在地上空抽一记,霎时间噼里啪啦火光四溅,碧叶横飞。
骇的陈员外扑通一声摔了个瓷实。
“百蝶香粉是你们家配出的吗?你大儿子是头婚吗?罗纤纤是谁?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脸吗?!”
陈员外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干巴巴地最后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的面色从苍白变得通红。
倒是一直缩在旁边的陈家小女儿,听到“罗纤纤”
三个字的时候,忽然“哇”
的一声嚎啕大哭。
她扑过来,跪在她娘亲面前,扒拉着那具昏迷的躯体:“罗姐姐!
罗姐姐,这一切竟然是你吗?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但是求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求你放过咱们家吧……罗姐姐……”
楚晚宁俯身,握住流窜着金光的天问,用藤柄,挑起了陈员外的脸。
这是楚晚宁的心理洁癖,他觉得恶心的人,根本不会用手去碰。
一碰就起鸡皮疙瘩。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谁在对我说谎吗?”
他森森冷冷的,盯着陈员外的脸,从那双惊恐交加的眼珠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果然是那样的不讨人喜欢,那样的冰冷刻薄,像是覆着霜雪的刀刃。
可那又怎样。
晚夜玉衡,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喜爱。
“道长、道长你可是死生之巅的人,我是委托人,你怎能窃取我私事,我——”
楚晚宁说:“好,我收手不管。
你等死吧。”
“不!
不不不!
你不能——”
“我不能?”
楚晚宁眯起眼睛,丹凤眼里流动的光泽很危险,“我不能什么?”
“我是……你是……你……”
“你这样的人,若是我门派中的弟子。”
楚晚宁摩挲着天问,低沉道,“我今日就把你抽的皮开肉绽,筋骨寸断。”
话说到这份上,陈员外再装蒜也装不下去了,他见楚晚宁凶神恶煞,半点儿没有修道之人的心慈手软,不由地双腿发软,干脆面子也不要了,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哭嚎道:“道长,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开罪不起县令家的千金啊!
我们、我们也寝食难安,日夜不宁啊,道长——”
说着就要去摽楚晚宁的腿。
楚晚宁这人心头洁癖着实很重,眼见着陈员外就要碰到自己,想也不想,柳藤击落,厌恶道:“别碰我!”
“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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