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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没有反应。
宁晏正在弯腰铺床,隐约听到浴室传来声音,却又没听清,莫非在叫她?
他唤得什么?
成婚这么久,他没唤过她一句“夫人”
,她也没喊过他一声“夫君”
。
打算去瞧一瞧,瞥见他裹着件中衣,头发湿漉漉的出来了,她目光登时一凝,
“爷,您快些坐下,我帮您绞发。”
换做是她,天冷这般出来,还不知要生多大一场病,宁晏神色焦急,扬声让荣嬷嬷去搬炭盆来。
不一会,炭盆送了进来,燕翎坐在凳子上,宁晏立在他身后替他绞发,同时将炭盆搁在他身后取暖。
忙活一番,将他头发烘干了,又重新替他挽好。
燕翎见她累坏了,给自己倒茶时,主动替她斟一杯,
“歇一会儿”
宁晏怕起夜,夜里不喝茶,摇头失笑,往床榻边上走,“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睡吧。”
话落,两个人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又不约而同往床榻看了一眼,同时垂下了眸。
宁晏脸色躁得通红,她其实也没别的意思,这会儿也不好先上床,便尴尬站在那里。
这模样儿落在燕翎眼里,便是在催他。
燕翎将茶杯往桌上一搁,落下一字,“好。”
起身往床榻走去。
走到床沿,一眼看到了整整齐齐摆在床榻上的两床被子。
燕翎盯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
宁晏余光瞥见他已上了塌,暗松了一口气,便将桌上的灯盏给吹灭,只留角落里一盏小玻璃灯,才不紧不慢往床榻走。
东配殿的床不比家里拔步床大。
她备了两床被褥,一薄一厚,她问过云卓,燕翎不喜厚被褥,而偏偏她怕冷。
依着规矩,丈夫睡里,她睡外侧,方面夜里伺候。
燕翎也自然而然躺在了里头。
他想是累了,已闭目躺下,呼吸平稳,整个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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