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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的门栓被静静地拉响,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门咯吱一声开启,一身素衣的李靖梣,两手伸展在门后,维持了一个开门的动作,僵僵地站在原地,与她对视。
她肩上挂了个蓝色包裹,此刻微微向外倾斜,头上单髻简单用布系紧,一副形单影只要出远门的模样。
岑杙喉间一紧,好多话都堵在咽喉处,反而一句也说不出了。
等那股锐意的疼散尽,她才喑哑着问:“要车夫吗?我虽然脑袋愚笨,驾个车还可以的。”
她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说话不回应,眼眶以可见的速度慢慢泛红。
岑杙鼻尖一酸,费力地将两扇木门完全撑开,近到她眼前。
伸手触到了那张凉飕飕的脸。
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憔悴,即便隔淡蓝的天光,仍显出一种枯涩的苍白。
好像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被她指尖触碰的半边脸上,清澈的杏眼中有颗透明的珠子滚了出来,滴到了她的手背上,烫得她心里一慌。
那人却极迅速地扭开脸,随意用指背刮去,不再与她对视。
岑杙心疼极了,张开臂膀把人搂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紧,像找回了遗失许久的无价珍宝。
“对不起,我以为你回京了。
我到了落雁河边,想明白了很多事。
原来,那个梦里用身体为我取暖的姑娘,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她我可能早已经死掉了。”
听到那个“死”
字,她的身体蓦地一抖,开始在她怀里挣扎,用拳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她的后背。
岑杙感觉自己游离在外的三魂七魄都被这一下一下的震击给敲回来了,不由把人圈得更紧。
她终于不再挣扎。
岑杙把下巴从她颈后收了回来,捧着那张被泪水糊花的脸,因过度的忍耐而死死咬得泛白的嘴唇,低头用力地吻了下去。
短瞬的不甘后,一股压抑许久的热情便铺天盖地地将她没了顶。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吻过她了?四年,抑或是更长的时间。
天知道她心里蓄积了多少对她的渴望。
卧虎山上她只稍微的试探,就换来她死咬城池不肯松口的抵抗,如果不是这次与死亡的擦身而过,她大概永远也不知道,原来她对自己亦还有与往昔不减的情分。
这样的事实让她欣喜若狂也让她心痛万分。
直到屋子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两人才松开紧紧咬合的贝齿。
岑杙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渍,见她不好意思地扭头闪了一下,湿漉漉的睫毛像做了坏事似的,一眨一眨得难为情。
岑杙又心酸又好笑,心道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啊,忍不住歪头又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才拉着人慢慢往院里走。
李靖梣看出了她的意图,轻轻拽了拽她,脸上羞窘地写着:“这样贸然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岑杙笑道:“这有什么呀,你是银子没给够吗?回去多住她一宿又不会吃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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