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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蹙眉,“素净了些,不如在墙上挂一幅四时令花绣图。
屏风后的雕花浴桶边,再种些颜色鲜艳的花,可以拿来入浴,就算不拿来入浴,沐浴的时候闻着也算不错。
窗户最好常年打透气,若是担忧被人瞧见不好,就再在窗内打一道珠帘,风来时相击相鸣。”
月陇西颔首浅笑,“好,买就是了。”
他有求必应,不求也要帮她琢磨个理由应。
于是,半柱香看下来,光是摆件就选定七八件,书桌躺椅、秋千花架……数不胜数。
待翻到胭脂水粉篇时,落笔铃响了。
一炷香的时间未免太短,月陇西意犹未尽。
给她买东西的感觉真舒坦。
卿如是心底惦记着要去拦萧殷,合上书便主动去收卷,眼看着萧殷走出七室,她匆匆跟月陇西说了声,便追了出去。
月陇西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神色不虞地抿紧唇,思忖片刻,吩咐小厮收好卷就自己交去给二审的人,随即亦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
七室门外,斟隐等着跟月陇西禀报公务,见他出来,赶忙施礼。
月陇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边走边说。
最后,看见萧殷停在池塘的榕树下,转过身看向追上来的卿如是。
不远不近的距离,疏近有度。
而月陇西就站在池塘对岸,不再紧跟。
状似赏花弄柳,偏头时余光却都落在那边两人身上。
卿如是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貔貅玉坠来,递给他道,“我今日就要回家去了。
那日的事我还不曾向你道谢,听人说道谢致歉都得要备个礼方是真心,我诚心向你道谢,所以想着特意挑选个东西赠你。”
萧殷垂眸,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
葱根似的指头捏着青色的玉坠。
瞧着心悸。
他没收,卿如是又解释道,“我本打算一道出国学府后再好生挑选东西赠你,但突然得知今日就得回家,只好先在母亲那里寻了件礼给你。
这玉坠子也不算太值钱,可貔貅祥瑞,且我似乎不曾见你佩戴这些小玩意,就私自做主选的它。
若你不喜欢,那就再缓些时日,等你出府后我专程挑好礼给你送去。”
她的话说到这份上,若再不收,就是不识礼数了。
毕竟要让她多花心思为他破费。
萧殷抬起双手,恭敬地接过。
翻过手时,指尖轻摩挲了下玉面,似乎上边还留有她的温度。
“卿姑娘客气了。”
萧殷低声道,“那日,我也没做什么值得你致谢的。
君子克己复礼方为仁,如此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那种情形下,世间没几个君子的。”
卿如是淡笑了下。
萧殷沉默着,垂下眼睫。
你又如何知道我那时候想当君子,还是小人呢。
他相信,若非卿如是用腰带绑住了他,之多再过半刻钟,他便要缴械投降,彻底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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