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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忍不住轻笑出声,惹得幼容跺了一下脚,撅着嘴哼道:“公主,您是不是在笑话奴婢呢?”
“不是,本宫是为你的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
沈默放下双筷,吩咐道:“去拿笔墨纸砚,本宫还有一封信要送给父皇。”
幼容以为她想到了离开北凉的法子,心中甚是愉悦,“奴婢这就去。”
看着幼容欢快的步子,沈默敛了凛然的眸光,起身走到梳妆桌前,打开玲珑精巧的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一条金镶玉的锁链,锁链握在手中,质感冰凉。
这是在原主出生时,陆鸢亲手为她带上的,也是原主最喜爱之物,见此物者,如见酆时茵本人。
她要将这枚锁链放在书信中,由都卫军亲手交给酆笠梌与陆鸢,唯有如此,才能保谢勋在西凉暂时平安无忧。
她要趁此机会,找到谢章,想法子摆脱北凉明妃娘娘的身份,回西凉助谢勋复仇。
幼容将笔墨纸砚整齐划一的摆放在案桌上,“公主,奴婢为您安置好了。”
沈默关上首饰盒,走到案桌前,抬眸瞧了眼立在一侧,好奇的看着她想要写什么的幼容,她目光微凉,绯色的唇畔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幼容忽然间觉得脊背发凉,她掀了下眼皮,不期然撞上了沈默的视线,当即小脸一红,‘噔噔噔’的后退好几步,站在隔帘外,背对着她,“奴婢什么也看不到。”
沈默收敛了视线,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待字迹干后,才将它叠好,装进信封中,连同锁链一同装进去。
“幼容,找个都卫军,快马加鞭送入西凉,将此信亲手交给母后。”
与其交给酆笠梌,不如交给陆鸢来的更稳妥一些。
毕竟,为了原主,陆鸢能豁出去的比酆笠梌要更多一些,关键时期,她唯有谨慎为上,不能拿谢勋的安危去赌。
幼容应道:“奴婢这就去。”
她接过沈默手中的信函,觉得沉甸甸的,出去寻了一名可靠的都卫军,交代好此事,便赶回屋里。
沈默披上了白色的绒毛狐裘,淡声道:“既然宗掌印醒了,本宫也该去瞧一瞧了。”
幼容有些疑惑,却也未在多问,跟随她一道走出东篱阁。
两人在经过大庭时,看到三个人从府门外急匆匆的朝拾月阁的方向而去。
他们走的很快,脸上的焦急之意甚是明显。
沈默看到了杭奕与钟管家跟在一人身后,在最前面那人绕过长廊的拐角时,一张熟悉的容颜蓦然撞进眼底。
竟然是——长孙史!
沈默拢在狐裘下的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衣裙,目光一瞬不瞬的跟随着长孙史的身影,直到他们三人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她才慢慢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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