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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若没有找到,萤石环也暂时拿不回来,倒是那些偷偷跟踪辛婵的宗门子弟跟着她一直在来回兜圈子,被戏弄得满肚子火。
辛婵甩掉了一批人,又不得不出手打趴下一批人,才匆匆赶往碧晴海,将玄铁钥匙交给了守船人。
未料她上船时,却在甲板上发现了披着斗篷的少陵。
“辛姑娘。”
彼时少陵面色凝重,并不似平日里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少陵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辛婵问道。
少陵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在此等着辛姑娘已有两日,姑娘身后的那些尾巴,便交给我罢,你快些离开。”
他说着,也许是犹豫了一下,才又道,“你最好快些找到谢公子。”
这话说罢,少陵便径自转身下了玄鹤船,再用术法催动船身,使其偏离岸边,往更深的水波间去。
他如今是脱不开身,自然没有办法去找到谢灵殊,如此也只能指望辛婵了。
辛婵站在甲板上,看着少陵的影子渐渐模糊臣一团越来越小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少陵和谢灵殊之间,并非只是那么浅显的一层关联。
为避免宗门的人寻着玄鹤船的踪迹找到她,辛婵在半道上便将玄鹤船交还给了那正清山的守船人,换了老妇人的装扮,再将脸涂成蜡黄发皱的模样,如此便从锦城一路到了禹州。
暮春已过,正如她曾经才来到禹州时一般,这里又是炽热的夏。
没有人知道辛婵和谢灵殊当初在禹州住过的那座小院,便是当初去平城,路过禹州时,辛婵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曾住过的那个地方。
如今院门上锁,仿佛从未有人回来过。
辛婵拄着拐立在那木门前良久,明明顶着一张满携风霜的脸,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未见分毫浑浊。
禹州城的明巷仿佛永远都不曾变过,
值此薄雾朦胧的清晨,这巷子里的秦楼楚馆个个关门闭户,不似夜里的繁华热闹。
昨夜下了小雨,路面还有些湿润,在这般寂静的地方,辛婵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她那根拐杖触碰地面发出的咚咚声。
红漆栏杆里浅色的纱幔被晨风吹得飘忽乱晃,辛婵仰头时,那样柔绿的颜色刚好遮挡了朝阳的光,如蝶翅一般摇曳着,轻抚着栏杆轩窗。
辛婵一步步地踩着木楼梯上了楼,在那绿幔晃荡的内里隐约瞥见一抹殷红的身影。
她伸手掀开纱幔,
便见那人锦袍殷红,乌发未束,便那么躺在并不算太厚的地毯上,后脑枕着一把描红绘绿的琵琶,双眼轻闭着,几乎听不到什么呼吸声。
乌发半遮着他冷白的侧脸,辛婵望见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只玉盏,她盯着他指节里的玉盏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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