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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7页）

　　女人们又收拢散心，重整旗鼓，向江水山进攻。

　　江水山一张口，妇女们这末多嘴，他前句没答完，后问又攻上来，任他怎么讲，女人们也不信棗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了。

末了，江水山推心置腹地激动地说：&ldo;乡亲们!我江水山的为人你们有眼睛，为着穷人的日子，我打仗好几年，命都豁上了!我怎能去干这种坏事?去糟蹋正为革命流血的阶级兄弟的老婆?江水山万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事，你们不要轻信…　&rdo;　　不少女人看着他那痛苦万分的诚笃样子，看着他那左面的空洞洞的军装衣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触。

有的人起身向门口移动了。

但孙俊英打断了水山的话：&ldo;住口!这里不叫你卖功劳。

你犯了罪，就要开会斗争。

你快承认吧!&rdo;冯寡妇帮腔：&ldo;这小子说不过，装哭脸啦!不要听他的!&rdo;&ldo;乡亲们!俺江水山一心为大伙办事，没半点邪意!要是我真有对不起桂花妹子的事，那真该…　&rdo;江水山说着抽出手枪，枪口对着心窝，&ldo;你们实在不信，我就死给大家看!&rdo;一大些妇女惊吓得叫起来：&ldo;水山!水山!你可不要这样…　&rdo;　　桂花哇一声哭了，哭着说：&ldo;俺不敢伤害好人!天哪!&rdo;她抱着孩子急急地出了门。

　　孙俊英心里正在叫好：&ldo;你快打，快打呀!死了才合老娘的心。

&rdo;但见一些妇女已经动摇，桂花又走了，她急忙喊道：&ldo;大伙不要怕!江水山你别吓唬人!&rdo;　　冯寡妇大步抢上前：&ldo;江水山!耍癞皮狗不是英雄!你死就死，死也得顶罪名!&rdo;　　江水山被震怒了。

他恼恨地吼道：&ldo;老混蛋，你笑话我!&rdo;抬起枪柄，照她打去。

　　冯寡妇躲闪不及，枪柄碰到肩上。

她立时刀子进肉般地扯着嗓子叫起来：&ldo;天哪!江水山枪毙案属啦!&rdo;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妇女们纷纷夺门逃跑。

江水山即时收了枪，喊道：&ldo;大家不要走!江水山专打反动派，不打好人!有理还要讲…　&rdo;　　一部分妇女已走了，剩下的都停着发呆。

孙俊英又振起精神，大叫道：&ldo;妇女们!江水山不讲理，动枪打案属，这还了得!咱当军属的要遭殃啦!兴他动手咱们也不能闲着，来，拖流氓去游街!&rdo;她向水山扑去。

　　&ldo;听妇救会长的命令!&rdo;王镯子呼应着跟上去。

&ldo;老娘也拼啦!&rdo;冯寡妇跃身跳起来。

　　于是，一伙妇女将江水山包围起来了……随江水山之后进村的淑娴，原以为水山回家了，就走进他家的门。

但不见水山回家，倒有两个女人在等水山去开会。

水山母亲已经得悉儿子的事情，痛哭不止。

淑娴流泪苦劝了好一会，才脱身去看开会的情景。

淑娴跑到学校门口一看，妇女们揪住江水山，正向外拖他。

她吓得哭出声，急跑着上山去找村长。

出乎她的意料，碰到了出案归来刚走到村头的指导员。

　　曹振德边走边听淑娴急急地叙述桂花的问题，匆匆赶到学校里来。

此时，江水山的衣服已被撕破，女人们正在向门外撕扯他。

曹振德见情厉声喝道：&ldo;住手!干什么啦!&rdo;　　妇女们只顾叫嚷着去扯江水山，没理会有人来。

江水山只是不走，没有猛烈地反抗，大手紧护着手枪。

人怀叵测，背后长眼。

王镯子瞅见来人即忙向人群后面钻。

　　&ldo;指导员!&rdo;孙狗剩媳妇叫起来。

　　妇女们象听到一声命令，立时缩手收脚，哑言敛声。

曹振德向女人们说：&ldo;事情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由政府解决。

&rdo;　　孙狗剩媳妇说：&ldo;不行，俺们要他去游街，非出这口气不可!&rdo;　　&ldo;不信你的!你们官官相护!&rdo;冯寡妇叫道。

　　&ldo;这话你有事实依据吗?&rdo;振德质问道。

　　冯寡妇翻了一下白眼，没再出声。

　　曹振德一到，孙俊英就泄了气，知道大势已去，好戏已煞锣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