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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嬷嬷懒得理她,转身去了丫头婆子们住的西偏院。
那里比东偏院小一点儿,只有两间窑洞。
翠儿因是当家大奶奶关氏手下唯一的一个丫头,独占了一个小窑,她的东西都放在哪儿呢。
虎嬷嬷得去搜寻一番,把值钱的物件找出来,其他的行李,就看太太牛氏如何处置了。
虎嬷嬷这一搜,还真搜出不少好东西来,满满打了一个大包裹,拿回了上院正屋给牛氏瞧。
秦含真还在牛氏这里呢,正抡起两只没什么肉的小拳头,给祖母牛氏捶肩膀,其实是讨好的意味大于实际意义。
牛氏被难得乖巧的孙女儿哄得正高兴,检验包裹里的物件时,表情也是嘲讽多过生气:“我还以为姓何的给了翠儿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银锞子,花样也平常,几样银丁香,鎏金簪子,都不值几个钱。
翠儿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就为了这样的东西,主子都不认了!”
虎嬷嬷笑道:“她能见过什么好东西?大奶奶生前素来不爱穿金戴银的,翠儿又不中用,想来平日也少有得赏的时候。
二奶奶这些小玩意儿,在翠儿眼里,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了,自个儿戴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
虎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物件,打开了递到牛氏跟前,“太太请看,这好象是大奶奶的东西,从前我见大奶奶戴过。”
牛氏怔了怔,仔细看了一下,脸色就沉了下来。
秦含真探头望了几眼,见手帕里包的是个金灿灿的东西,不大,约摸直径一公分左右,却是朵做工颇精致的金花,花芯处镶着块黄豆大小的绿松石,连着两寸来长的银簪杆。
这是一根小金花簪,金花银杆,并不算是特别贵重的首饰,但也值几两银子。
牛氏沉着脸说:“我记得这东西原是一对的,是平哥媳妇从家里带来的陪嫁,平日里常戴,如今要守孝,才脱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回搜了翠儿的屋子,只怕家里人还不知道她偷拿了金首饰。
等她把东西卖出去,想要再找可就难了。
光是这桩错事,我撵她出去也不冤!”
虎嬷嬷便道:“回头若外人问起我们家为什么撵了翠儿,只拿这根簪子做理由就好。
太太虽然恼了二奶奶,但把事情闹到外头,也是给老爷、二爷脸上抹黑。”
牛氏撇撇嘴:“随你吧,反正我是不想再给那姓何的留脸了。
收买了一个贼,她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虎嬷嬷笑而不语,反将金花簪重新包好,递给了秦含真:“姐儿不用盯着我了,这是你娘贴身的东西,你仔细收好了。”
秦含真接过金花簪,小声应了一句。
虎嬷嬷又对牛氏道:“太太,我想这样下去不成。
翠儿是撵了,张妈平日里还要照看桑姐儿,大奶奶屋里就没人了,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眼看着就是大奶奶的‘头七’了,若是关家人来了,看见大奶奶的东西乱糟糟的,想必会更生气。”
牛氏叹了口气:“这倒也是。
也怪我,这几天只顾着自己伤心了,倒忘了这个。
你亲自过去收拾吧,让张妈给你打下手,整理好就把屋子给锁上。
桑姐儿放我这里就行了。”
虎嬷嬷应了一声,牛氏又问:“亲家老爷那天吐了血,过后就没消息了,眼下到底怎样了?我知道他们一定很生气,但桑姐儿是平哥媳妇的亲骨肉,她如今好了,亲家怎么也不来看看外孙女?”
秦含真一怔,这说的是关氏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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