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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霓正要回答时,有人走过来,喊她:“阿霓。”
她循声望过去,是那个朗先生。
她眉头一皱,正想问你点会认识我时,男人笑起,灯色不再迷离,于是男人的眉眼愈发熟悉了。
钟霓记性太好,好到有记仇的坏毛病。
她想起来了,“朗聿凡?”
朗聿凡是她住在钟家老宅时的邻居,两家人亦是世交,早些年朗聿凡一家人移民新加坡。
因爹地不管她,她时常翻墙离家出走,每每将她找回来的人都是朗聿凡。
真不知朗聿凡到底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位置,搭到她身上,连她躲在哪里,他都知。
“许久未见,你一点未变。”
他伸手过来,钟霓下意识避开——一如小时候。
朗聿凡淡笑,“你一点未变,和以前一样。”
钟霓的态度不冷不热,连回应也懒得回应,“我有事,先走。”
她转身离开。
她这样的态度,朗聿凡丝毫不觉意外,意外的是她已戴上婚戒。
移民新加坡后,钟霓的消息一直断断续续,随后,因为忙碌,早已忘却。
今日再见,忘却的都一瞬回归原位。
他看向钟霓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友好一笑。
傅时津拉过钟霓的手,开门让她上车。
站在车边,隔着人群,傅时津远远地打量朗聿凡,眉头一沉。
一路无言,回到警署。
钟霓当着他的面揉着胸口,也不见他有所反应,急地跺脚,没好气地去审问吸食丸仔的年轻男人,却被警长何叔拦住。
“阿霓,你不要审问,大家都怕你审问,审到最后,我怕你被投诉啊。”
ada钟审问犯人永远是粗暴直接型,对待这些人固然有用,但最后无疑要被投诉。
香港讲法,更讲人权。
钟霓一脚踢了下年轻男人坐住的椅子,转身走人。
凌晨时分,傅时津与钟霓一同回家。
一路上,钟霓不讲话,只盯着傅时津,以为他会懂,会主动关心她。
得不到他的安抚,她气恼地拧眉。
到了欣荣大厦,她气愤下车,上楼一进门就要反锁上房门,傅时津早知她有这么一招,结实的手臂卡进门缝中,“你舍得?”
她当然舍不得伤害自己的防空洞,防空洞坏了,她更得不到安抚,她会更暴躁。
她心理不健康,无需怀疑,她有些微的暴躁症,除了姑父与程宇年、江月知情之外没人知。
她控制不住,捂着有些作疼的胸口,站在傅时津面前,定定看几眼,转身离开,进客厅,打开酒柜,挑一瓶最好的葡萄酒,倒满一杯,干巴巴一口喝尽,完全不知品尝。
傅时津解开衣扣,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她身后,一手搂过她腰身,一手拿开她手里的高脚杯,轻轻放在桌柜上,搂着她远离酒精。
他不知她因何如此,只得温柔安抚她,让她乖乖的,不要乱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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