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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眼前的人面无血色，甚至声音都在发着颤，可眼中除了怯懦还有其他的神色，和记忆中另一个人的样貌缓缓地重叠起来。

他心口疼了下，不动声色地从回忆中抽身，轻声道：&ldo;算了，太危险了。

&rdo;

阿年咽了口唾沫：&ldo;我爹娘都没了，我自己活着也没太大的意思。

你是要把那个将军救出来吗?如果把他救出来的话，大燕还有复辟的希望吗?&rdo;

江懿看着他眸中的渴求，咬着牙摇了摇头：&ldo;可能……我暂时救不了他，但万一有机会的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rdo;

&ldo;你是要为大燕做事吗?&rdo;阿年说，&ldo;你是在愧疚吗?&rdo;

是愧疚吗?

或许说是后悔和自责更准确些。

自责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教好裴向云，还是说干脆后悔当时将裴向云带回了陇西。

&ldo;可能吧……&rdo;他轻声说，&ldo;我可能真的很愧疚。

&rdo;

阿年沉默半晌后道：&ldo;我有个相熟的发小在宫中当差，只不过好久没见他了，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你要是真想去天牢，我问问他有没有门路。

&rdo;

他说完后又真心实意地补充道：&ldo;其实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燕都已经被洋贼占了，虽说你是那疯子的老师，但除了他以外大部分人都想把你除之而后快。

就算我那发小还活着能帮你，也真的很危险。

&rdo;

江懿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镣上，半晌苦涩地笑了下：&ldo;我知道，谢谢你。

&rdo;

阿年脸上微微泛红，别开目光恶声恶气道：&ldo;谢我做什么，我只是很赞同你要赎罪的想法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帮你。

&rdo;

江懿知他口是心非，也没计较：&ldo;我知道，该谢你还是要谢，注意安全。

&rdo;

阿年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刚要说话，忽地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两人均抬眼向门口望去。

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乌斯士兵便搀扶着一个人进了屋。

裴向云面色苍白，双唇发紫，不住地颤抖着，慢慢抬眼看向江懿。

站在一旁的乌斯士兵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个开口用生硬的汉话道：&ldo;将军旧疾未愈，君上与将军手足情深，听说将军自愿罚跪后下旨让我们扶将军回屋。

&rdo;

裴向云动了动唇，声音嘶哑：&ldo;多事……&rdo;

江懿原本想顺着自己的意思嘲讽两句，想起那位尚被关在天牢里的人，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