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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见他疑惑，顾栖摇摇头，说道：&ldo;清和园这种地方，往来非富即贵，寻常打扮反而惹眼，陛下穿成这样，很容易被当成……&rdo;

剩下的，他不说了，江衍也没在意，只是点点头，暗暗记下，想着下次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如果今天他没带人来的话，只怕真能叫人欺负了。

顾栖看到江衍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懂，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教小皇帝这些肮脏的事情，很快话锋一转。

&ldo;宸王不日就要回到王都，臣只问一句，陛下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rdo;

江衍没想到他居然会问的这么直白，被戳中心事，他当即脸色一冷：&ldo;顾相此言何意？&rdo;

顾栖笑容温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江衍的态度，他轻声说道：&ldo;陛下不必太过紧张，臣虽为秦王殿下做过几天事情，却也是大显的丞相，昔年太子在时，也曾为东宫门客。

&rdo;

江衍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被他的话打动了，而是在说到曾为东宫门客的时候顾栖的话和心声的统一的，别的且不论，起码可以证明，他的确曾经为父亲做过事。

东宫旧部他只记得住几个主要人物，其余的倒真没多少印象，大约是因为顾栖那时候还不是丞相的原因吧。

见江衍居然这么容易就松动了，顾栖心中难免多了一丝轻视，不过他本意并不是为了欺骗小皇帝，反而算是在帮他，松动是好事，他的笑容更温和了。

&ldo;陛下年少，前番又为乱所迫，坐上皇位是迫不得已，但是只怕宸王殿下不会这样想。

&rdo;

江衍的眼睛抬起来了，他看着顾栖，并不反驳他的话，其实他对谁都没有底，同样也不相信他。

顾栖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ldo;但依臣来看，陛下才是应当坐皇位之人，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

&rdo;

江衍被他说的心里咯噔一跳，朝他看去，声音忍不住微微的提高了一点：&ldo;顾相！

&rdo;

顾栖见他只是惊讶而没有惶恐，心中一定，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

&ldo;陛下乃先帝嫡孙，身份贵重，如今正位紫宸，乃是天时，坐拥北陵乃是地利，众臣一心辅佐陛下，乃是人和。

&rdo;

江衍刚刚被说得有些热起来的心又被他这一盆冷水浇凉了，他一个孤立无援的傀儡，哪里来的什么坐拥北陵，什么众臣归心，只怕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宸王回来接手大局。

察觉到江衍的心思，顾栖摇摇头，说道：&ldo;陛下可知像臣这样的东宫门客有多少？便是有些墙头糙，更多的却是一心向着太子，对陛下满怀希望，只是陛下却让他们失望了。

&rdo;

&ldo;我，让他们失望了？&rdo;

江衍怔住了，他从来没有好好的和这些父亲的旧部交流过，前些年是因为年纪小，一心为父亲守孝，之后就是觉得这些人改换了门庭，背叛了父亲，所以不屑于和他们说话，原来这些人，竟是对他抱着希望的吗？

顾栖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ldo;五年前就有人在联系陛下了，那时候我也在，先帝命人把东宫把守得紧，好不容易才把一个人送进去，想要知道陛下今后的打算，但是陛下非常生气，把人赶走了。

&rdo;

他说这个，江衍倒是想起来了，那人假扮成太监进来，那时候他在沐浴，几个侍女也在池子里侍候他，也许是显露了几分曲线，那人没说几句话，心思都在他的侍女身上，一阵一阵的心声龌龊得他都没办法形容，他气得让人把他赶出去，还杖责了十板子。

虽觉委屈，这话却不能和顾栖说，江衍垂下眼帘。

顾栖看到了江衍的脸色，心中暗暗摇头，继续说道：&ldo;后来户部王大人又来找了一次陛下，陛下却让他离开。

&rdo;

这个他印象更深，那户部尚书人生得清隽端方，跟他表忠心的时候却在暗自盘算他若能登基，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甚至还想把女儿推给他，最可恨的是他口口声声说是忠心于父亲，心中却在暗骂父亲嚣张一世却做了短命鬼，让他筹谋半生全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