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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笑了一声:“你讲啦,人家要找傅sir,你讲完再喝水啦,人命关天。”
“三楼啦,露台广场。”
程宇年拉住钟霓的胳膊,“你现在要去找他?嗱,我先提醒你啊,内部调查科那些混蛋,我讲是我开枪,没人信,他们一问再问,兜兜转转,无非只要我吐出开枪的人是傅sir,才肯信我的话。
傅sir看起来冷冰冰,我是看不懂,但正常人,被内部调查科那些混蛋这么搞,一定火到爆啊。”
程宇年已经火到爆了。
西九龙警署三楼露台广场。
傅时津站在护栏边,接过张家诚递过来的万宝路,抵在唇间磨了两下才叼住,微风阵阵,需背过身才可点火。
“廉署那边暂时没消息,我估计够呛。”
“差佬办事讲证据,现在证据坐实了,想要放他出来?可以啊,到时请记者放个新闻爆料,廉署担不住,一定不会放他出来。”
傅时津口吻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他永远这么平静。
昨夜一枪差点击中他脑门,他都无波无澜,若不是手机里的短讯,张家诚恐怕永远都不会见到他难得露出的脆弱神情。
黑夜漫长,生命脆弱又孤寂,需要一个活着的理由。
一截烟灰烧断,随风散了。
张家诚转过身,刚想讲话,瞥见ada钟步步生风、怒气冲冲走过来的模样,什么话都不用再讲,先避开ada钟才是上策。
傅时津侧过身,眼眸一抬,望见钟霓,她怒气冲冲,太明显。
他掐灭香烟,扔在脚下。
钟霓走到他身前,上下左右地打量他,目光定在他贴了药贴的耳廓上,怕还有哪里看不到的伤,于是,她伸手去拍他肩膀、胸膛、胳膊……
他躲躲闪闪,捉住她的手,“怎么了?”
沉眸,还想斥她一声,这里是警署,不是别的地方,但望见她发红的眼眶,什么要斥她的话都该见鬼。
他软下嗓音,“怎么了?”
“昨晚你做事啊?”
“嗯。”
“你受伤啊?”
她厉声发问,简直把他当犯人对待。
傅时津静了几秒,如实回答:“嗯。”
“我是问你啊,你受伤啊,你不跟我讲。”
“我没事。”
傅时津看着她生气的模样,鬼使神差地问出口:“你担心我?”
“废话。”
是她老公哎,她怎可能不担心。
他偏过脸看向别处,唇角不受控制,微微笑起来,往身后栏杆靠上去,看她生气,看她担心,一颗心得到了满足。
原来,她会担心他的。
只是……这担心都不是属于陆钦南的。
一瞬间地,满足坠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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