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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离得近一点的徐宴礼也忙得团团转,经常到深夜才回来,两个人都碰不到面。
大概五六日之后,徐宴礼提前下了衙门,通知她明日要去临泉。
她收拾好东西之后,隔日便带着问山和青翠一起过去。
临泉离嘉应城有一段路程,他们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才赶到临泉。
到达临泉之后,又要经过很长一段仅仅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的小道,才到达一处靠近山坡的荒原。
江新月也由原先的马车换成了骑马,问旁边的徐宴礼:“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条件虽然艰苦了点,但是住人没什么问题。
青州大部分地区都是这样,这也是不好治理的原因之一。”
徐宴礼同她说了些青州的现状,赶在落日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正好赶上了收工,同样流放到此处的人家提着开荒的工具往回走,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江叔名一家被远远地落在人后,看见马车时还在好奇又来了谁,越走近越觉得这群人眼熟。
等见到站在马车旁边的江新月时,江叔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地跑上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夫人!”
那种谄媚劲都快要从身上跑出来,可人群当中没人觉得不对,甚至看江叔名一家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嫉妒。
范氏靠着并不粗壮的身形,抓着两个女儿的手硬生生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江新月面前,同样讨好地笑着:“是新月呀!
怎么突然来了,是路过这里吗?我们家就在不远处,不嫌弃的话来歇歇脚。”
紧接着,她就将江明珠和江明蓁姐妹两个人推出来,“明珠和明蓁一直念着你,正好你们可以叙叙旧。”
江明蓁倒是很听话,却并没有称呼姐姐,而是同父亲江叔名一般叫了一声“夫人”
,又朝着徐宴礼见礼。
江明珠却没出声。
她看向面前年轻妇人露在面纱之外的细腻肌肤,视线在她满身绮罗和精致的首饰上打了个转,将裂开手指往身后藏了藏,眼神更加复杂。
她对江新月是有怨的,明明江新月可以提前将江家叛乱的消息通知他们,他们说不定就能躲过这场祸事,可她就什么都没说。
但是她又恨不起来,流放这一路千难万险,若是没有裴家的关照他们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到达。
索性就沉默。
江新月内心的震撼并不少,她看着一家人打着补丁的衣服和被风沙吹得发皱起皮的脸,比记忆中的人老了十岁不止,半晌才说:“并不是路过,我也来了青州,前几日才到。
听说你们在这边,专程过来探望你们。”
江叔名和范氏愣住,两个人都红了眼眶,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还是江永言站住来,领着众人往回走:“那就回屋里吧,正好喝口叙叙旧。”
江叔名一家现在住的是石头屋,进深五米左右,中间用布帘隔开。
范氏带着两个女儿住在里间,外间则由江叔名父子住着,还兼任了厅堂的作用。
问山带着侍卫将东西搬进来,就已经将里间的空地填满。
江新月和徐宴礼同江家人进了屋内,其余人落不下脚便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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