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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姆收着呢。
&rdo;
他交代一定要收好,事情非同寻常。
三哥离去,我没有马上走,独自在夜幕里垂泪。
心里除了大哥大姐留给我的悲伤,还有对姐夫的担忧。
我不知道姐夫出什么事了,此刻究竟是死是活。
亚明已经失去母亲,他不能再没有父亲。
后来我才知道,柯子炎到我们家追踪姐夫之前,已经与姐夫打过照面,姐夫差一点就落到他们手里,他们没有得手,无奈才跑到我们家追讨。
姐夫离开厦门那天,从轮船一上岸就遇到了危险。
交通员小张带姐夫他们两人进山,下船后他们走上码头,穿过集镇街道中的集市摊点,走向镇街后部一家酱油铺,那是他们要落脚的交通站。
姐夫很谨慎,让交通员小张走前,自己随后,隔了相当距离,另一个同伴又隔了一段距离。
小张走进酱油铺时,姐夫顿了一下,站在街边一棵龙眼树旁观察,意外在那一刻突然发生:小张突然从酱油铺里冲出来,向街道另一头狂奔,有两个人跟在后边追赶,一边追一边大叫:&ldo;站住!
&rdo;骚动忽起,集镇街道上做买卖的大小摊主顿时慌乱,目瞪口呆。
小张没能脱身:有一个卖鱼的汉子在他跑近时猛地把鱼担子推倒在路中央,年轻人猝不及防,长衫被鱼担子绊住,人被拉倒于地。
卖鱼汉子一个猛虎扑食压到他身上,把他按倒在路中间。
原来是早已经布下的埋伏,小张进了人家的圈套。
姐夫吴春河趁乱转身,返回码头,只走几步,前边又有情况:几个便衣迎面快步而来,是特务,都背着短枪。
姐夫一眼看住便衣里的一个人,那人睁大眼睛也看着他。
姐夫一侧身,拐进街旁的一家剃头店。
这剃头店生意冷清,两张竹椅都空着,两个剃头匠袖着手等客上门。
姐夫往朝里的一张竹椅上一坐,师傅即殷勤凑上,把一张油腻腻的土布褂披在他身上。
&ldo;怎么剪?&rdo;师傅问。
姐夫说:&ldo;剃光。
&rdo;
剃头店门口发出响声,姐夫抬眼一看,一个便衣晃到门边,目不转睛看着他。
是柯子炎。
所谓冤家路窄,一点不假。
自抗战初期各走一路,他们已经有逾十年没打过照面了。